看时间还早,不用急着回宿舍,他好奇地先浏览一下这个将学习和生活几年的地方。
最后他还特意绕到中午从宿舍窗口看到的那个篮球场。此时球场上有人在打球,周围突然添了许多生气。而球场边栽着的是一些还不是很高的白兰树,看样子才种植了几年,正青春蓬勃,虽然已是花期的尾段,但大多数的树上还开着象牙色的如用玉琢成的花。午后的风迎面吹来竟是阵阵的馨香。
原来篮球场和宿舍楼的正门地面有着一到两层楼左右的落差,宿舍楼靠球场这边是个架空层,用来停放单车。沿着宿舍楼旁边的水泥梯级可以回到大楼的一层门口。
宿舍大楼前,出入的人明显多了,而且多是三三两两一伙的,哪些是新生哪些是老生,谁也分辨不出来,对于初来报到的他就更不用说了。看到这热闹的充满活力和朝气的景象,很快便消散了刚才与父亲分别的伤感,他轻快地往宿舍走去。
“伯文,你一定有个弟弟!”
“啊哈,这都给你猜到?”
“看你的名字就知道啦。伯文,伯文,所谓伯仲,所以我猜你有个弟,哈哈,而且有文就有武,你弟弟有个‘武’字对吧?”
有人插嘴说,“切,他爸给他起名时就一定知道会再生一个吗,就算再生,保准会生个男孩吗,说不定是个妹妹呢,有文就有武!”
那个叫伯文的声音回应说:“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我弟弟的名字里没个‘武’字,哈。”
他回到宿舍门口就听到有几个人在里面谈话。进门后,看到说话的那几个人,两个坐在他隔壁床的下铺,一个在上铺,正聊得起劲。隔壁下铺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见他走到自己的床位边,就站了起来,对他说:“嗨,你就是陈菊东吧?”
“你怎知道的?”他很意外。
“这不是有写着的吗。”那男生指了指他床对面墙的一个角落,他才看到上面有张床位表,注明每张床使用者的姓名。原来除了中午报到时老师给父亲的一张床位表外,宿舍里还贴着一张更详细的床位表。
“哦,大家好!我是建筑学1班的陈菊东。”他将提回来的那袋生活用品放在床上,转身向众人自我介绍。
“我叫黄乃赢,工民建2班的,睡在你上铺。嘻嘻!”那男生说。
“哦,你就是我上铺的兄弟啊!哈!”当下老狼那首《睡在上铺的兄弟》正红遍大江南北。陈菊东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兄弟。黄乃赢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头发中分着,脸形有点瘦,皮肤光滑但脸色不算很白,戴着副大的金边近视镜,身穿啡色的T恤加牛仔裤,脚上一双名牌运动鞋。黄乃赢转身指着隔壁床下铺坐着的那个男生,继续介绍说,“这位叫何勇衡,简称何勇,哈!和我同一个班,也是我的老乡。”
“嗨!”何勇衡没有起来,依旧半躺着靠在床里头的一个大行李袋上向陈菊东挥手打招呼。但见陈菊东目光闪亮,便补充说,“呃,我不会唱歌。”
“哇噻!这小子这么快就学会了谦虚。”黄乃赢回头笑何勇衡,然后转身说,“他不单会唱,还唱得跟何勇可象了,刚才他唱了句什么,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陈菊东也情不自禁地双手举起,手指拢成□□状指着天花,和黄乃赢两人一起和唱,“警察,警察,他拿着□□!哈!”当今在中国摇滚乐坛中颇有影响力的“魔岩三子”分别是:张楚,窦唯,何勇。陈菊东在暑假时就听过他们的歌。
唱毕,陈菊东为刚才自己的举动感到意外。由于性格原因,他以前极少在陌生人前唱歌。也许是第一次离家生活的孤独感,让他内心热切地把这几个将和自己一起生活几年的舍友当成了至亲好友。
“你好!”陈菊东满怀好感地朝何勇衡望去,何勇衡样子比摇滚歌星好看多了,也是中分的头发而且长得有点遮眼,身穿花格短袖上衣,衣领下有两个衣钮没扣上,一条粗大的金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而下身也是宽松深色的牛仔裤,同样又是看似名牌的运动鞋鲜亮地穿在脚上。他旁边还放着一个用琴袋装着的吉他。
“他叫康伯文,也是我们班的。”黄乃赢指了指旁边上铺的男生说。也就是黄乃赢的隔离床铺。康伯文穿着件有领的灰色和浅蓝色相间的短袖T恤盘坐在床上,他边整理床铺边伸头出来,向菊东斯文有礼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康伯文的头发却是四六分界的,脸虽白但有些粉刺,一副黑色的宽框近视镜架在鼻梁上,看上去十足个斯文书生。
“你好。”陈菊东回应。他正想接着说黄乃赢的名字好特别。
“陈菊东,你的名字很特别噢。我还以为管理宿舍的老师搞错了,安排了个女生到我们宿舍来,呵呵!”黄乃赢笑着露出那本来有点哨的大门牙。
“对啊!我也这么以为,哈哈!”何勇衡也呼应。
“......”虽然这样被人取笑,陈菊东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时不免还是微微地脸红。
小学,初中,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