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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从营地出发的一行人才赶到地方——霞宫阙,顾名思义就是宛如仙境的宫阙,自半山腰开始成日云雾缭绕,唯有天晴时的早晨或傍晚才能见到一缕缕像是仙女下凡时才会出现的霞光做的“丝带”穿破云雾而来,并不是过青州的必经之路,但由于另一条大路被落下的巨石所影响,暂时也只有一条路了。
带着裴应阑前去打探情况后又站在对面山峰的萧洛白说:“这几座山常年围着雾气看不清对面具体都在做什么,我看到过的也如今日一般,他们还在山顶燃烟雾并且蒙住眼睛好像在训练什么。”
裴应阑:“你应该早点说。”
萧洛白不明就里:“什么早点说?”
裴应阑:“看她能不能跟上来了,我往回走看碰不碰得上,要是我没回来她先来了把人留住。”
等人走了萧洛白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她又不听我的,你倒是说说怎么留啊,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跑了一天的马儿在慢悠悠地边吃草边往前走,陆离此时正垂头丧气地骑在偷偷牵走的马上,“天都快黑了,也没个岔路,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突然,远处的几只飞鸟惊起后往一旁飞去。“又有想往营地跑去的?”陆离将马骑到树丛里去。
“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人也没发出声音来不知道是谁,管他呢,先砍过去!陆离提着雁翎刀直接扑了出去。
“铮——”“吁——”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勒令马儿停下的声音。
“是我。”刚才一走近,裴应阑就发现了马,不过勒个马的功夫陆离就扑了出来,两人的雁翎刀碰撞在一起。
“你怎么骑别人的马?”收了刀的陆离翻身上了自己骑来的马。
“不知要上哪儿通风报信,刚下山就被我劫了,这马不太听话。”裴应阑也上了陆离那匹马,接过缰绳后:“身上怎么有血?”
“我晌午的时候看他要往营地方向跑,就趁他不注意把他砍了。”陆离解开挂在一旁的布袋子。
“嗯。”裴应阑看了一眼人头,“到了地方再说。”
……
望着天从白天等到黑夜的萧洛白:“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啊?月亮都出来了。”
话音刚落,手下人提着东西就来报了:“公子,人回来了。”
萧洛白四周张望道:“哪儿呢?就几个布袋子,来都来了还送礼,这一坨是什么?”
“咦——人头。”萧洛白上手去拿,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又嫌恶地丢开,“这个轻,装这么多银丹草做什么?”
“那烟雾容易让人神志不清,用布巾包裹住捣碎后带着汁液蒙于面上提神醒脑。”刚把人带去对面勘查情况的裴应阑回来了,“不过一旦碰到迷雾就只能坚持一刻钟,但也够了。”
“你要做什么?”萧洛白问。
“你们和他们打,我去山顶把那个烧出烟来的独眼龙做掉,一刻钟够了,到了时间还没完就也跟着蒙眼睛呗。”说完陆离还被银丹草的辛辣刺激给冲得打了个喷嚏。
萧洛白围着人转了一圈:“你那么小一个儿能行吗?要不加我一个,山顶好像不止一个独眼龙,还有个高手在那儿。”
陆离表示随便:“管他呢反正打不过我就跑,你们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裴应阑:“我陪她去就行,多个人多个累赘。”
萧洛白不服:“你说谁累赘呢!本少爷打你是打不过,打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人夹在胳膊地下带走前,陆离:“先挑破他们遮眼睛的东西,这样他们就不好分辨同伙,还有迷雾也会进他们的眼,这玩意儿没有解药只能自己硬扛,他们蒙眼就是已经适应了但眼睛还没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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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一个蒙眼的男人开口催促:“底下开始了。”
“知道了。”被称为祭司的人顺着往下的风势,往火堆里倾倒湿漉漉的药包,甫一下去,火立刻被压到熄灭冒出滚滚浓烟。
“叮铃铃——”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顶上逐渐听到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你什么时候成祭司了?”叮铃铃的声音停了。
“陆离?听说你改头换面去了京城,没想到会在这里。”被称为祭司的独眼男人边说边抽出了剑。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陆离提着刀就往前冲,挂在身上的铃铛串互相碰撞发出声音。
“快!她在雾里绕圈!别让她的铃铛响,声音被风吹下去了锦衣卫的人就很容易清醒!”
“知道了。”蒙眼男人不耐烦地说,“一个小孩把你吓成这样。”
“我的眼睛就是被她戳瞎的。”不受迷雾影响的独眼男人咬牙切齿地分辨人究竟在哪里。
“在这儿呢!”熟悉一下周围环境的陆离声音出现在独眼男人的上方。
蒙眼男人赶紧上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