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池塘边,又走了一段路那人嗤笑一声,“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自己感动了,也不想想人家愿不愿意。
第二天,秦休准备去上工,半路上被宇文若堵了。
“抱歉,昨天不该那样。”宇文若低着头,看样子是在看着秦休,实际上眼睛瞥向一边,不好看着她。
秦休啃着糖馒头,脸颊一鼓一鼓地说:“没事啊,我在街上混挺久了,脸皮混厚了。”
“我昨天就是太气了才,人怎么走了?”宇文若话还没说完,秦休借过都不说就绕过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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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秦休还没吃上饭,一大早拿着报丧寻亲的信件去了府衙等着盖章,那万姓举人还投递了来年要参加会试的凭证,还得再拿着去吏部审一遍,最后再交给府衙等着送到驿站。
经过多方打听,那日‘落水’而死的万姓举子虽是黔州府人,自多次院试后勉强上榜,自小被吹捧神童的万举有便随父母常住江南外祖家,塞了点钱进了一家书院。
举子疑似被人谋害的案子还未有进展,但按照规矩,现在是给黔州去了信,江南也去了信,不知是他的家人先到京城,还是案子能先有些眉目。
回到六扇门后,还没找着个凳子坐下来歇息,又被当班捕头叫住,“万举有的住所还没有人回来吗?”
“没有,扒着门缝看屋里都积了一层灰,”因为午时吏部办不了差 ,秦休中途去了万举有住所附近打听,“我问了周围人,这几天都没有动静。”
“信交了吗?”当班捕头问。
“刚交完就看见府衙拉了马车,和一堆公文一起抱上去了。”秦休回道。
“行了,殓房有批硝石该换了。”
“知道了。”
秦休去到验尸房,因为万举有是名要参加会试的举人,在刑部的要求下,被送到了验尸房的地下殓房保存。
找了铲子和木桶,再拖着一大袋子硝石,一踏进验尸房外间,就看到王筱芝在等着,接过秦休一只手提着放了一个瓜瓢的木桶和勉强勾住把手被拖着的铲子,“先来搭把手,我想再看看尸体。”
秦休放下硝石袋子,又接过长长的厚棉衣穿着,先和王筱芝一起下了殓房把万举有的尸体抬了上来。
秦休准备休息一下再下去换硝石,“怎么了?”
王筱芝在等着尸体稍微化点冻再验一次,“尸体冻了几天,想看看有什么变化,现在天热,等能拆掉缝线,很快就完事了,等把尸体抬下去了我再和你一起干活儿,你先洗洗手去厨房吃点东西吧。”
厨房正在从锅里舀消暑汤,李厨娘见秦休来了便招呼道:“晌午没吃来找吃的吧,呐,剩的烤饼,加了葱和芝麻的。”说完便掀开纱布。
秦休先帮把手把舀好的几桶消暑汤搬开,免得挨着灶台绊脚,再拿了一张烙饼啃。等秦休吃完了抹了抹嘴又回到验尸房,推开里间门,见到的是王筱芝一脸惊讶看着尸体时不时还皱着眉的样子。
秦休走上去顺着剖开的口子一看,那人胃里面那一侧和肝表面都微微发青。
“刚才颜色更深一些,就连舌头也是。”王筱芝一边缝合一边呐呐道,“还能变色不成?”
待到尸体又重新抬回地下,擦完化冻后流的一点微微发暗黄当然血水,秦休拦住要帮忙的王筱芝,让她先去补写尸格,想了想又说有一种会变色的墨石,一到冬天人畜吃了长在这种石堆上面的野草野菜舌头就会变绿变蓝,时间一长又会消散,吃多了连排泄出来的东西放久了也会变色,但它并没有毒。
“但我只是看了本图册,更具体的还得收档的上官看了再去上报比他还大的上官,最后让刑部给锦衣卫南镇抚司出函才能调阅,事关举子,就是做做样子也应该会顺利的吧。”说完便拖着硝石下了殓房。
王筱芝回来时秦休已经盖上殓房的门板,铺上了厚厚的棉絮正搬着磨平的石头往上压。两人一起提了好几趟,把木桶里的水和大半袋子湿漉漉的石头拖到管理杂役的管事那里就算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