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脱了衣裳,只穿绸裤和肚兜上了床。 秦江月身上热得惊人,她一身的潮湿在碰到他之后,顷刻间就恢复干爽。 湿润的长发一点点烘干,薛宁的肚兜和绸裤也很快就干了,她将他抱在怀中,两人毫无阻隔的肌肤相贴,她泡过水发冷的身体,居然真的让他滚烫的温度有所削减。 秦江月突然睁开了眼。 身体与细腻柔软的肌肤相贴,哪怕是昏沉之中依然维持戒备。 他本能地要对靠近的女子出手,他从不信什么男人被迫与女人如何如何,因为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哪怕昏迷不醒,在碰到女子时,他的防御机制也会逼迫他醒过来,绝不就范。 可他看见了薛宁涨红的脸。 她头发乱七八糟,身上只一件肚兜,此刻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见他睁开眼,哪怕热得快要冒烟,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我好像不冷了,我再去泡一泡,泡冷了再来帮你。” 她撑着手臂试图起身,秦江月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瞳孔收缩,表情该是此生最复杂的时候。不等薛宁发现,他手上一转,抓住她塞进被子里,自己匆忙下了榻,撑着桌面站稳,控制着凌乱的呼吸。 他的步子不是很有章法,即便面上已经镇定清醒,人还是有些脱 力和恍惚。 人是这样的没错, ◚()◚, 一时有些发懵,她拉开被子露出头,坐起来道:“你怎么下去了?能下去吗?你还很热。” “先别说话。” “……”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压抑,无处可药的压抑:“我是男人。”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是病了,重伤了,但至少现在还不是真的死了。 薛宁缓缓拉回神智,意识到他是为何如此。 她找到自己的衣服低着头缓缓套上:“知道。事急从权,你帮我那么多,还收留我在这里,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折磨。” “温颜在这里时,你分明都不想看到我。” 嗯?他还记得这个呢? 薛宁动作一顿,片刻后道:“我后来想了想,你那时应该是因为府主。府主毕竟是府主,你总得给他面子,不能老拒绝他。” 秦江月紧绷的肩膀忽然松懈下来。 薛宁想了想继续道:“你不用有压力的,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她看着他的背影,看他乌发下赤着的脊背,优美流畅的线条,雪白细腻的肌肤,那幅画面仿佛具体有温度,烫得她眼睛疼。 “……你身上还热吗?不热了就把衣服穿上。” 她自己已经穿好衣服,就拿他的衣服给他送过去。 秦江月感觉到她的脚步越来越近,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错不错,难以忽视。 “给你。” 她手臂递过来,墨色衣料下是白皙纤细的手指。 她手指有些微战栗,自己应该有所察觉,努力控制着往前。 秦江月要接过衣服,薛宁忽然把手往后一撤,语气飘忽地说:“要不,我帮你穿?你看着没什么力气。” 她也没力气,跑来跑去,还几次泡水,之前是镜湖水,不会生病,后面这次可不一样。 她感觉自己是发烧了,不然不会这么热,出了一身的汗。 薛宁看着秦江月紧绷的侧脸,他是一个安静有礼的人,哪怕她已经穿好衣服,依然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他生得实在好看,是她没办法抗拒的那种好看,薛宁缓缓屏住呼吸,张开手臂,将白色里衣披在他肩上。 指腹透过布料贴着他的肌肤,让她回忆起亲密无间相拥时的感受。 凝着他的宽肩,她突然想试试靠上去是什么感觉。 她越来越近,直到秦江月转过来,将里衣三两下穿好,简单地系了衣带,冷冷淡淡地望向她。 一个眼神就让她清醒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了啊薛宁! 干嘛呢这是! “薛宁。” 秦江月开口,音色平静,徐徐而来:“不管你想要什么,只管与我说便是。” 他拿了中衣穿好:“我是个将死之人,若还能有为你所用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不会拒绝,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谈什么‘不能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