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虚弱地没有去细想他为何用这种语气说话。 “孩子,我的孩子呢?”昏迷之前,她亲眼见到自己的下身流血,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揪住陈遇安的衣角,急切地问道。 陈遇安顺势反手包住她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道:“孩子没事。” 沈阿娇这才放心下来,眼光落在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上。 微微一怔,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反感。 她皱了皱眉,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陈遇安刚刚还握着她那柔软无骨,肤若凝脂的手,突然手一空,跟着心也一空。 “大夫说了,这次孩子保住了,但你的身体要注意,日后绝对不能再动胎气了,否则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这次你需要养身体养好久好久。” 陈遇安难得地对沈阿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太子此时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阿娇,你醒了?”卫瑜的语气依旧客客气气。 但陈遇安却发现,他喊的是“阿娇”,而不是“沈小姐。” 这一发现,让陈遇安郁闷不已,尤其是看到沈阿娇对此并未提出反对的时候。 卫瑜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沈阿娇的脸上。 他左右端详了一阵子,才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总算没事了,都把我吓死了。” “你伤得太重,太医见你伤得太重,不敢救,我出面担保,总算把你给救回来了,幸好孩子没事。” 卫瑜喜滋滋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沈阿娇心下感动,柔声细语地说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关心。”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卫瑜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桑奇已经把那些人抓住了,那些金国人,刚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才承认是受人指使。” 说到这里,卫瑜顿住了,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的神情:“你知道是谁吗?” 沈阿娇虚弱地摇了摇头。 “宋雪莲。” “是她?”沈阿娇微微吃惊,这个答案既在她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也许现在最恨她的人就是宋雪莲吧。 “证据可靠吗?”陈遇安此时发问了:“她可是尚书的嫡女。” 言下之意,卫瑜当然清楚,他自信满满地说:“这是金国人亲自承认的。” “阿娇,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你好好养伤!我将这些证据带去面见父皇,请他定夺,严惩幕后真凶。”说罢,他与陈遇安的眼光对视了一眼,后者轻轻地点点头。 卫瑜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阿娇,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沈阿娇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咳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可能太子这一趟白跑了。” 陈遇安见她紧蹙眉头,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切地问:“阿娇,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阿娇并不理会他,喘了一口气,感到有些疲劳,便闭目养神起来。 她不想面对陈遇安,闭上眼睛也正好避免尴尬。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陈遇安两个人。 显得格外安静。 突然,陈遇安开口了,絮絮叨叨。 “银杏,是一些外伤,我让太医也替她看过了,问题不大。你就不用想那么多。” “你刚才的样子把我们吓死了,太医刚开始都不愿意救你,后来是太子说情,提出担保,太医才救你。” 他在自言自语地念个没完,也不管沈阿娇有没有听进去。 沈阿娇原本想安静地睡一会儿,但是被他的唠叨弄得实在有些心烦,但又想闭起耳朵,但又不得不听。 “怎么现在的陈遇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前世里他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唠叨。” 前世是很遥远的记忆,但是却也是刻骨铭心的。 她的前世里,陈遇安可从来没有把她真正当成自己的妻子。 联合宋家灭沈家全族,就连她身怀六甲,怀得还是陈遇安的孩子,居然也被折磨至死。 没有他的允许,宋雪莲怎么可能公然在府里这么心狠歹毒的对付她? 想到这里,沈阿娇的心突然冻得硬梆梆。 她挑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边倒水,一边还在嘘寒问暖,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实在不想让他这么继续演戏,她转变话题问道:“对了,你和太子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