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三个月就过年了,什么都没赚到,账面是净亏的。 第二年倒是小赚了一点,但是她自己摸到一点做生意的门道,试着去乌城开店,再加上买了个代步车,账面基本上不赚不亏了。 到去年算是第三年,徐澄之那边要酒稳定、跨境贸易平台偶尔接上整柜的大单子、乌城专业街店铺每天批发零售小外贸有一两万、乃至三四万的营业额。其实去年是小赚了的。 但知道女儿垫付了十四五万的税费之后,黄女士咬咬牙当天晚上就把这笔钱只多不少地还给女儿了,过了几天又凑到十万还女儿垫付的保证金——当时她是有点伤心的。 伤心完之后,她发现手头的钱不够交贸易中心商铺三年的店租,甚至差点动了小额借贷掉一下头、回头把房产抵押给正规银行的念头。 最后母女两个人相互给了台阶下,黄女士还是问女儿借了钱,四十万。 所以这么一算,她一共欠着女儿一百四十万,当初说的一分利息在女儿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变成按照银行贷款利息给付,前两年年底都打到女儿卡里了。 其实这个金额黄女士夜里翻来覆去算过无数遍,但是在计算器上按出来,她心里头依旧有点不是滋味。 一百四十万。 一个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小姑娘,除了自己有房、有车、有商铺、还有存款之外,借给亲妈一百四十万…… 【大姐说的也没错,我这个妈妈当得实在是太轻松、太容易了。】 她咬咬牙,说出在心中盘桓已久的想法:“我是这么打算的……” 黄女士认为,现在她全部身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乌城贸易中心一期的商铺了,而能够获得这一间商铺,从头到尾都是女儿的功劳,这是绝对不能无视、不能抹煞的。 由于她打算继续做外贸生意,所以这个商铺暂时不会脱手变现。 “我问过了,商户在同一贸易区只能拥有一个户头的商铺,所以我这边暂时也无法更名——不过商业街的那些老板都说,以后商铺持有的年限久了是可以更名的,一旦允许更名,我们就去办手续,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黄女士解释了一下,“那么现在,就当是我租你的商铺。我抽中的这个位置没有你大通道那边那么好,打听了一下大概行情是40万/年,等于说我交给贸易中心集团17万/年之后,再补你23万/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路楠一脸震惊地说:“干什么呀妈妈,乌城专业街店租我们是五五开的,我垫付的税费和保证金你也都还给我了,三年一交的房租加商铺装修你刚才算账的时候说是问我借,要还给我。所以我最后什么钱都没花,还白得一个商铺喽?” 黄女士差点被路楠的逻辑绕进去,捋一了一会儿才说:“不是这样算的,主要是如果没有你提前交税费社保、准备资料,我根本就没有抽签的机会,更不要提后面什么卖资格、卖商铺、出租商铺的事了。” 最后,黄女士祭出杀手锏:“你是不是现在工资高了、奖金多了,连二三十万一年都看不上了?” 啊,这话说的。 但是路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黄女士那个商铺。 俗话说:钱是人的胆、钱是人的底气。 黄女士之前糟糕的状态一部分是因为婚姻失败,另一部分则是婚姻失败之后骤然发现自己与社会脱节、无法创造价值产生的心里落差。 所幸,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自信,这也是路楠彻底放心、敢离开本省去京市的原因之一。 “妈妈,就别惦记这更名的事了,商铺在手里,你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做生意的时候就把它租出去或者干脆卖了,去环游世界,然后回来换一套大房子。多好?”路楠‘蛊惑’着黄女士。 紧接着,她又小声说:“要是你什么时候打算再婚了,倒是可以更名给我,或者……做个婚前财产公证?” 黄女士嗤笑一声:“我做了二十来年的保姆还不够,老了老了自由了,还要上赶着给人烧菜、做饭、洗衣服、搞卫生?” 路楠听到这句熟悉的吐槽,偷笑一下:嗯,这句话上辈子黄女士后来想通了也说过。 最后,母女两个达成共识:那140万是要还的,只是黄女士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所以分期还、算利息(黄女士最后的倔强);至于商铺的所有权,搁置再议。 黄女士似是被说服了——反正钱在她手里,攒着攒着,女儿如果硬是不要,以后就买套房子还给他! 可见,黄女士现在的格局是真的大了。 为了让亲妈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路楠转头说了其他事:“妈,你昨天去机场接我,开我的小奔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一分钱一分货。 三四十万的车肯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