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和负责这两个词,实在是太沉重了。 黄女士对女儿看了又看,确信她真的没有想买小白兔或者小黄狗的意思才放心。 路楠无奈:“妈,那是金毛的幼崽。”什么小黄狗啊…… “又小又是黄毛,不叫小黄狗?还金毛,嗤。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这些,你阿公和阿婆那时候去问别人要了一只小黄狗看门,拿来的时候只有两三个月大,然后被你偷偷抱到床上睡觉。”黄女士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路楠也想起来了:“那天你来阿婆家接我,还说要揍我是不是?” 黄女士瞪眼:“我就吓唬吓唬你,又没有真的动手。谁叫你那时候一点干净啊脏啊都不知道的,还不是被跳蚤咬了?” 也确实,这么多年,黄女士所说的揍一直停留在口头。 但是,路楠还是要和黄女士好好说说:“我现在知道你那时候是吓唬我,但是小时候不知道的呀,我当时是不是被你吓哭了?” 黄女士气乐了:“哦,你的意思是,现在要和我翻旧账了哦?” 要论翻旧账,母女两个的记性都很好,恐怕一时间难分输赢。 看到母亲这样,路楠忽然也笑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路楠笑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欢快起来。 旁边一个摆摊速写的老板招揽生意:“小姑娘这么好看,笑起来像花儿一样的。过来画一张画像啊,很快的,十分钟就好。” 黄女士问了一句多少钱,老板说五十块。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黄女士成功杀价到二十,她转头对女儿说:“画一个吧。” 这中摊子,一旦有人坐下,就会有路人围观,路楠想了想,直接付了四十块:“两张。” 亲母女,当然是一起被围观喽。 十几分钟后,路楠拿着装好的两张画像,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边胳膊被挽住了。 黄女士有些不自在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人群,就是不看路楠,还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人太多了,牵着不会走散。” 路楠低头笑笑。 接着往前走,夜市中间大通道还有好几家做美甲纹绣的摊位,染着各色头发的年轻男女坐在那里摊子前。 闻着刺鼻的指甲油味儿,听着纹身滋滋的声音,黄女士又忍不住说:“我跟你讲,纹身你千万不好去弄的,弄起来就像不良少女,人家看到要对你有想法的。” 路楠不去争执,只是小声说:“我也对这里的环境卫生、工具消/毒情况有点存疑。” 黄女士以为女儿是赞同自己的,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往前走。 逛到九十点,路楠在黄丽女士的指点下开车去宾馆,黄女士上午抵达的时候就已经开好房间了,标间。 她还记得帮路楠开了票:“喏,你不是要票报销的?” 第二天一早,路楠秉承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去先旺批发部坐了坐,问了一下本周出货情况,期间接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电话。 陪着黄女士吃过中饭,路楠买了杯咖啡,就开车回华安市区了。 …… 周六下午,周会之前,华安市办的人三三两两地聊天,他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路经理昨天和黄达方在名酒世家碰了壁。 市办,就是这么地没有秘密。 其实这样才是招商的常态,广撒网、水磨工夫、功败垂成都有可能,有很多城市经理甚至一年两年都招不到一个新的经销商——反正维持好原先的经销商就饿不死自己这群人了。 如果每次招商像不久前流通渠道那样,路经理划了个范围,就能一口气招到两个经销商,那么,华安市的业务员真的要去看一看路经理是不是有一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了。 李斌拍了拍黄达方的肩膀:“老黄,别泄气,再努力看看么。” 黄达方一脸迷惑:“我没泄气啊。” “不是说名酒世家凉了么?” “没凉。”虽然昨天路经理走了之后,黄达方确实看到竞品公司的人也去见洪总了,但他坚持认为,洪总既然把自己这边安排为最先接触的,那他对源川酒水的兴趣肯定是更浓一些的——路经理说的! 路楠从外面走进来:“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开会吧。” 她走到会议室前头,双手撑了撑桌子,笑着说:“哦,开会之前,我先说一个事情。今晚名酒世家的洪总设宴,我已经让郑晶去备用库领了两瓶二十年的经典酒和两瓶九年的特曲;周会结束之后,黄主管、胡悦庆留一下,你们两个晚上和我一起去。” 黄达方先是吃惊,继而得意地看了李斌一眼: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