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先别走。”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喊住了正往城门外走的队伍。 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围着最后那辆木推车转了两圈,眼睛一直盯着薛子成,薛子成不敢与他有眼神接触,一直低眉垂眼。 “你,把斗笠摘下。”穿官服的男子指着薛子成说道。 薛子成只能慢慢摘下帽子,低着头。 “拿桶水来。”穿官服的男子接过水后,把一瓢水直接泼到薛子成脸上,再抓起一旁的抹布用力地往薛子成脸上蹭。 只见那些麻子的位置移动了,周围看到的人都大吃一惊,这麻子还有假的。 “来人,把他脸上的麻子弄干净。”官服男子往薛子成小腿后侧踢了一脚,薛子成毫无防备地趴跪在地上。 几个士兵上前围着,用抹布在薛子成脸上用力地擦拭,很快,薛子成脸上的麻子都消失了,官服男子和官兵们都惊讶,这不就是通缉公告上的那人吗? 一名官兵立刻把通缉公告拿过来,官服男子在通缉公告和薛子成的相貌间来回比对了一番,再目测了一下薛子成的身高,与通缉公告上的相符。 “得来全不费功夫,来人,把他捆绑起来压到大理寺。”官服男子大声说道。 “还有这些跟他一起的人,也带回去问话,竟然敢窝藏罪犯。” 管事的男子一听这祸从天来,连忙求饶,“大人,我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混进了我的队伍里,我们并不认识他啊。” “认不认识不能单凭你一人之言,到大理寺跟寺正说。来人都带回去问话。”官服男子说道。 与此同时,段云迟并不知道那位薛子成已自投罗网被抓了,还在京城内到处寻找。 难道是被二伯藏起来了?段云迟记得他之前偶然查出二伯在城西有一处破烂的旧宅子,东窗事发后把人藏那里是最方便快捷的。 “走,我们去城西那宅子去。”段云迟召集了人马,往城西的宅子走去。 当他们来到此处宅子前,推开大门,没发现任何人,继续往里面走去,等走进屋内,发现地面趴着一个人。 段云迟把人翻过来,发现是二伯身边的刘良,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只是昏睡过去了,并没有死。这刘良也是个关键人物,意外抓到他真是惊喜。 “来人,把这人捆起来交给大理寺。”段云迟冷眼看着地面躺着的刘良说道。 “是。”近卫们找来绳子三两下就把人给捆得牢牢的。 当段云迟压着刘良来到大理寺门前,正好看到京兆府的官兵压着那位江南的薛大夫来到大理寺,做了坏事始终是逃不掉的。 薛子成看到了段云迟等人抬着全身被捆成粽子样的刘良,心想这回应该可能逃不掉了,不知道段二爷他们会不会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他身上。 京兆府的官兵把薛子成交给了大理寺当值寺正,核对过身份完成交接手续后,薛子成暂时被压去大理寺的大牢,而方才沁酒坊的人则被带下去详细问话。 大理寺正看到段云迟在一边等候,连忙上前询问,“段公子,有什么事能帮你?” “大人,我在追查薛大夫的时候,在城西的一处宅子找到了武安侯府二爷手下的得力管事刘良,他昏迷着,我心生奇怪,便带过来大理寺。”段云迟挑重点说道。 “根据那名叫春桃的口供,一直是刘良与她接触,所有的药都是刘良交给她的。这个叫刘良的人是此案的关键人物。”大理寺正说道。 “嗯,此事辛苦大人了。”段云迟双手作揖说道。 “段公子,本官继续去审问新抓拿回来的嫌疑人,就不便与你多谈了。” “有劳大人了,在下也要回去看看祖母的情况,先告辞。”段云迟拜别大理寺正后,立刻动身回武安侯府。 段云迟回到武安侯府时刚好赶上了晚膳时间,经历了白天的事情,饿了一天的众人,这顿晚膳并没有多交谈,都埋头吃饭。 晚膳后,夜幕已来临,清风苑内的灯笼都挂上,屋内点燃着蜡烛,烛光映在了众人的脸上。 段云迟告诉众人,那位江南来的薛大夫和二伯的管事刘良已被捉进去大理寺的大牢了。 余笙一听到人渣师兄进大牢了,心里高兴到无法形容,如果她手中有花,她恨不得立刻奔跑着撒花庆祝。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都溢出来了。 “哥哥,这几个伤害祖母的人被抓了,那二伯也会被……”段云晚的话还没说完,清风苑外就听到了二娘子那凄厉的叫喊声。 “母亲,母亲,夫君是无辜的。”二娘子哭着从清风苑外奔进了段老夫人的屋内,一下子就跪在了段老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