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阵阵,沾满尘泥的李乂正挑着沉重的担子,风尘仆仆的赶路。 这一个多月来,他穿梭在营帐之间搜集情报,这是玄甲武骑最后的考核,潜入老水地,刺探敌人军情,此次成绩将决定谁会成为最后的玄甲武骑。 火辣辣的阳光让人畏惧,看到路边清澈的溪水,李乂放下肩上的担子,在冰凉的溪水中舒服的泡了个澡,疲乏尽去,歇息过来后,又继续赶路。 在随身木箱的夹层中,放着精心绘制的舆图,这是绘制的常扬老水大营部署图。自从渡过老水后,李乂有打铁经验,修好战甲是把好手,便装做铁匠,挑着修理担,前去各个军营修理戎甲,这好手艺让他方便出入各个军营大寨。 来到大营南集,这里已是熙熙攘攘,卖肉卖菜的吆喝声,铁铺叮叮当当声,杂耍锣鼓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找了个偏僻阴凉,李乂并没有多少做生意的心思,只是盘坐在木箱边,闭目养神,想着这几日的成果,还有何时离开这里。 每年初夏,二十名考生历尽艰辛的渡过老水,小心渗透到常扬内部,侦查常扬大营的军力部署。常扬也知东元渡河侦查,便全力反击,增加暗哨、加强巡逻、严格盘查,一番努力下,已抓获了渡河十二人。有人建议修改渡河时间,但大帅丘神俭认为,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每个将领必须学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决策。 当然,李乂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还在谋划怎么返回大营。 “小皮匠!”李乂闻声,睁开眼睛,见有人递来一把弓,“帮我修一下。” 将有些掉漆的长弓拿过来细看,李乂上下翻看,用手拉了拉弓弦,无奈的摇头,“实在是没法修了。”指着掉漆的弓身,“这弓开裂了,缠绕的丝线也磨破了,要是早点上漆还能用的更久,军爷一直没好好保养,有点开裂扭曲,以后射的也不准了,不过里面的羊角片和牛筋还不错,你可以卖给我,二百钱如何?” “我买的时候,可是二两银子。”常扬军官一脸的肉痛。 李乂把弓还了回去,“当初是把好弓,可现在没法用了,我买来也是拆开,修补别的弓,军爷,咱凭手艺吃饭,哪比得上你啊,有大把俸禄。” 军官想了想,便讨价还价,“四百钱如何?” “你拿回去也没用,等过几天,羊角开裂,牛筋断弦,更是一钱不值了。”见对方意动,李乂便打开钱袋,随口问道:“军爷,你这老营有多少张弓?” “问这个做什么?”军官狐疑的上下打量李乂,顺手拔出了腰刀,“看你怎么像东元的探子啊!东元口音,还在军营边活动,不是探子是什么。” “军爷,你这一句话,就能要了小人的命!”李乂忙把钱掏出来递过去,“我就想知道,还能干几天,我们匠人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军爷,我们餐风露宿的,若是干的久点,我就在外面搭个窝棚,要是短,就在屋檐下对付几天。” “哦。”军官听完之后,再无怀疑,“差不多两千张弓。” “这么算来,有百十张弓有问题,看来要待几天了,今晚要打个草棚过夜了。军爷,你们大营里有没有不用的废木头啥的,卖给我点,也好搭个窝棚。” “卖啥啊!你给我修好这张弓,我给你安排二十天的食宿,我正好在这里管食宿,这个方便可以给你。”军官想省下买弓的银子。 “好啊!”知道能进大营,李乂喜不自胜,赶紧把握机会,“那就麻烦军爷了,这把弓包在小人头上,一定让军爷拿到一把顺手的新弓。” 隔皮,拆线,去胶……李乂熟练的修缮长弓,这时,又有军爷过来,拿出铠甲让修,李乂见盔甲铁片残破,看来要修一阵子,便坐下慢慢修理。 “来,小皮匠!”就有个中年队正上前打招呼。 “是高大人!”李乂赶紧上前,笑呵呵问道:“有啥吩咐。” “看你修弓还不错,跟我来!”高队正领着李乂,在大营中绕来绕去,看到李乂盯着中心处的高大营帐,高队正警觉起来,眼神凌厉的问道:“乱看什么?” “好像有个女的。”李乂指着大帐方向,“刚才我看到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女人。”又憨憨的问道,“高大人,这大营不是不让进来女的来吗?” 高队正语调严肃,“小皮匠,这不是你该问的!” 李乂惶恐的点头,“知道,大人,这都是军事机密。” 两人默默前进,李乂也不时的观察大营,营帐、布局、人马、兵器等。 “就是这里了!”到了高大的大帐前,高队正言道:“在这里等着。” 高队正进了大帐,过了片刻后,才匆匆出来,叮嘱道:“本来想拿来让你修的,可大人说那把弓名贵,不知你的底细,让你进去,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