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城东北,有座极大的府第,这里便是余家府第。 二百年前,皇领六大家族之一的余家不过是蜗居常扬一隅的家族,依靠贩粮成为巨商,此后迁入中都,借助地利之便,将经营扩大到中土。家族壮大后,余家依然将常扬当做后方基地,在常扬购买土地、种植粮食、修筑粮仓等。 不施脂粉的微持节正和老者在花丛中款款而行,见老者精神矍铄,步履轻快,微持节很是高兴,“余伯伯的身体还是这么好啊,和年轻人一样。” “可不年轻喽!”说起年轻时,老者面带自豪,“我年轻时,常带船队过东海到云中去,东海之上,那可真是波浪滔天,有几次,都以为要葬身鱼腹,亏得平日里敬重上天,广结善缘,上天没好意思将我带走,现在好喽,可以在家享享清福。” 微持节口气很是崇拜,“要说做生意,还是你们余家厉害,把生意做到皇领,现在老家主在皇领主管着百官的升迁那!那是我们微家可比的。” 说起皇领的余靖昌,老者语气中充满了骄傲,也对这位大哥充满了敬仰,“大兄也六十多了,他啊,心怀百姓,挂念苍生,前几年的皇领大旱,我们余家运过去几十万担粮,损失了亿钱,皇帝也知他的忠君爱国,就一直没有亏待他。” 微持节苦笑,“你们余家做生意长远,知道吃亏是福,我们微家啊……” 老者爱怜的看着微持节,“妮子啊,家族兴衰是常事,我们余家辉煌时,先祖还扶立了明帝成不害那!七十多年前,因为囤粮,被东元大商人端木公抛仓打压,余家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后来才慢慢恢复元气,这也是托了先祖的福了。” 微持节作揖稽首,眼中含泪,“伯伯,给我们微家指条明路吧!” 老者扶起微持节,看着北方,悠悠言道:“微家的路,不见得就在常扬啊!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就和做生意一样,看到要赔了,就抓紧甩货,只要人在,总有回本的机会,当断立断,你们微家现在到了该甩掉过去的时候了。” “伯伯这番话,小侄好好斟酌,我先去了。”微持节给老者行礼后,进入了后花园,穿过幽深的画廊。跨过小溪上的小桥,款款走入竹林掩映的石屋。 微持节警惕的目光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转身进入石屋中,警觉的坐在屋中,倾听四周,再次确认没人跟踪而来,才稍微定了定心神。 这时,晦暗的屋内传来了强雄的声音,“怎么选在这里相见。” 微持节走了过去,“死人妖手下的百舌鸟对我们母子三人紧盯不放,微中量这个孽子当家,微家我也回不去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才能见你一面。” 想起公府所为,强雄压面带怒容,“鸿泽小儿无法无天了,竟敢派人到仙台山盯着我们!只知放暗箭的小人,不过蝇营狗苟而已。”说着,重重一拳砸在大石桌上,石桌竟然露出裂痕,“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苦头吃了。” 微持节撕下裙角,上前包扎着强雄被石块扎出血的手背。 强雄并不在意流血,豪迈的言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救救正就吧!”微持节语气哀怜,跪倒在地,看起来更是天见可怜,故意抬了抬胸,让丰腴的酥胸更加袒露,她今日刻意穿了低胸襦裙。 “我知道,你担心正就会像三个哥哥那样,发生意外,此事我有考虑!”看着白嫩酥胸,强雄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失态,咳了一声,语气肃然,“我曾是鸿祭的上师,既然鸿祭意外身亡,那我以后就担任正就的上师吧。” 微持节目露喜色,“有你相助就好了,也不知圣主何时出关?” 强雄明白微夫人的心思,“有些事,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微持节脸色巨变,“难道传言是真的?圣主真的死了?” 强雄无奈言道:“自圣主失踪后,我们秘查过,种种迹象表明,应是鸿泽和净土宗所为,可大家对圣主之死并没多大兴趣,都把力量放在争权夺利中!” 微持节问道:“难道凭借至公教的强大,不敢和鸿泽挑明?” 强雄摇了摇头,“计成公在教中资历最老,和大公教关系非常好,也是太一教长老,地位崇高,按理说,最应该继承圣主之职,可他对圣主之位没兴趣。我们三个天官不敢轻动鸿泽,就是怕惹他不高兴,给自己招来大麻烦。” “若是计成公不做教主,那以后的圣主就是张瑞公了?”微夫人面带不快的问道,“他是鸿基首的上师,为什么不追查他的弟子鸿基首的死因?” 强雄摇头,“张瑞公也难以掌控大局,葛威公为了收买人心,大力提拔本土修士,鸿基魁的上师彦武公就是本土人,但根基尚浅,怕是毫无胜算。” 微持节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