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对天象谶语在意,就是庸人自扰,朕是不会无风起浪的。” 梁兴奴点头道:“圣上所言甚是,贤者云,天行有常,不为明存,不为暗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圣上能应之以治,则天下幸甚!” 皇帝点头,“师傅说的对,应之以治,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这才是圣人之言,治国大道!父皇当年畏惧谶语,捏造罪名,大开杀戒,族诛无辜之人,杀心一起,竟连连跌磋,最后连自己都没有保住!天意?哼,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人事罢了。” 梁兴奴衷心赞叹,“不为而成,不求而得,是谓天职,天有其时,地有其财,人有其治,不与天争职,圣上能有此心,何愁不能大治天下。” 皇帝长长叹息,“只是,这老大帝国已同孱弱老人,危机四伏,暗流汹涌,朕不敢大刀阔斧的鼎新,而是小心翼翼的维护,不让这庞然大物轰然倒下。” 看到皇帝颓萎,梁兴奴赶紧劝谏,“圣上,这几年不过是天灾罢了,只要我们君臣同心戮力,定然能挺过这艰难时节,所谓历经大难,才能福致人间。” 皇帝盯着东天,掩饰眼光中的憔悴,“自从朕继位以来,深感帝国暮气,靠抓几名贪官来聊以自慰和应对臣民了,连年大旱,民众流离,国库空虚,皇领北部和广野泽已经聚集了无数呼啸山林的反贼,而朕也无力前去剿贼。” 梁兴奴声调突然升高,“圣上,不能因一时挫折,就失了雄心,圣上春秋鼎盛,待大旱过去,轻徭薄税,休养生息,只要施政得当,民众富足,上明而政平,不用发兵征剿,流寇慢慢就会消散,帝国定能重焕生机。圣上难道忘了,七百年前的野穹山大战,三百年前的云中入侵,两次劫难,几乎亡国,我们皇领在太武帝和匡正帝手中最终不也挺过来了吗?当年二位先祖面临的时局,可比圣上艰难百倍。” 似是被先祖的壮举所感染,皇帝突然振作起来,“师傅所言有理,朕不能因为一时得失,而失了坚心,朕应该效仿那些伟大的先祖,百折不挠,愈挫愈坚。” 梁兴奴感觉时机成熟,便劝谏道:“圣上,该约束下南卫府了,以震慑来治天下,虽收一时之效,但不能长久,圣上当行坦坦王道,克明克哲,抚育黎元。” 皇帝点头,“师傅,先帝为何大行,令朕不得不防啊!” 梁兴奴略有伤感,“太后大薨,姚老学士已去,姚相关门自守,卖房卖地,捐献国库,为陛下分忧,姚弼士畏罪自杀,刘尚诚下狱,姚家已然衰落了,圣上得登大宝,姚家也是出了大力,圣上,忘记这一切,我们君臣同心,共创大业。” “让刘尚诚出狱,留家待罪,太仓案到此为止吧!”皇帝远望彗孛,“传谕四方,大凶之年,当施恩泽,以和天象,除十恶不免外,大赦天下。” 梁兴奴言道:“圣上仁德!普天下的臣民定当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