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看了看十四岁的景康成,皇帝上前比量了一下,很是满意的点头,“康成都长这么大了,上次你娘带你去中都的时候,你才这么点个子。” 成光怯怯不语,她自小体弱,今日看到这么多人,有点怯生而不知所措,皇后倒是乖巧,上前拉着成光的手,“我的小丫头,长得这么漂亮了。” 在众人簇拥下,皇帝进入王宫,虽是客人,可毕竟是天下之主,便高踞首位,东元和河间君臣分坐两旁,皇帝盯着丰盛的菜肴,面带伤感,“看着这丰盛的宴席,想起我们皇领饥民朝不保夕,真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东元王赶紧劝道:“圣上切莫伤心,我们东元已备下二十万担粮。” 河间公也宽慰道:“我们河间也为圣上备了十万担粮。” 皇帝摇头,“朕来此,希望东元能借三百万石,河间一百万石。” 东元王面露苦相,“我们东元怕是有心无力啊。” 河间公也是摇头,“我们河间怕是爱莫能助啊。” 见到局面僵持,梁兴奴言道:“大家听个曲子吧!” 雷亭海进入殿中,嘶哑的二胡声响起,唱起了难民曲《高天明月照》,给众人讲了这段曲子的来历,声泪俱下的描绘坐以待毙的老人,无处可去的小女孩,无依无靠的难民,饥民的易子而食,东元五上卿和河间重臣都沉默不语。 皇帝摇头,“救灾如救火,我们皇领借粮四百万石,并给予二分利息。” 东元王想了想,“皇领如此艰难,我们东元给粮百万石。” 见东元松口,河间公也做出让步,“圣上,我们河间给粮五十万担。” “东元乃礼仪之邦,重夫子之学,夫子在办丧的家中吃饭,从未吃饱过,遇见穿丧服的人,一定要从他的坐席上站起来,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梁兴奴动情而言,眼泪潸然而落,“我是奴隶出身,经历过贫穷灾难,这些升斗小民,不知国策,不知谋划,不知争斗,不知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的野心,他们只想活着,他们是微尘,是任人踩在脚下的微臣,可是任由这些微尘借风而起,漫天的微尘也会成为沙暴。我在这里,替皇领的百姓求求你们,你们东元和河间的大恩大德,一定会让皇领人记得的。”说到这里,梁兴奴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东元王赶紧上前,将梁兴奴扶起,在场众人心中酸楚,面露悲伤。 此时,巫马卿从外面而来,刚刚落座,就急切的说道,“陛下,王上,我是武将,做人简单,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战场厮杀,尸山血海的我也见得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有儿子行嘉在老水战死。”想了想,提出了建议,“这样吧,皇领出三人,我们东元出三人,比试一番,三局两胜,若是皇领赢了,臣无话可说。” 冉仲翙知道,皇领没有带来宸卫,自己这边胜面更大,马上表示同意。其他人也明白巫马卿的算盘,随声附和。皇帝和梁兴奴见此,只能按照东元的意思办了。 宴席结束,国王回宫,看到身边侍奉的颜去非面相憨厚,便随口问道:“去非,你说孤王应该怎么做?我们一直以来是和皇领敌对,总是想方设法的削弱皇领,可是皇领遭此大难,万千生灵无力待毙,说实话,孤王也是内心不忍。” 颜去非叩首言道:“王上,我不是聪明的人,对于军国大事也不懂。小人见过流民,都瘦的不成人样了,见他们受苦受难,心中很是不忍,听他们说,皇领都人吃人了,小人家贫,可有流民乞食,能省出一口来,也会尽力施舍他们。” 翟元一长叹一声,“若是这灾荒在我们东元,老奴说什么也捐出全部身家,来个毁家纡难,就是河间,老奴也能捐出半数家财来,可这皇领……是东元大敌啊!”说着,叹了口气,“哎!真是作孽啊!老奴听闻皇领那些君臣所言,也是心不落忍啊!说实话,其实我入宫前,也是苦人出身,这天作孽,犹可恕啊!” 国王扶起颜去非,“我们东元先圣子舆有言,恻隐之心,仁也;善恶之心,义也;人皆有之,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孤王何尝不做此想,听你们所言,孤王也算豁然开朗,上天有好生之德,援助皇领,不仅是善举,也是导人向善之举。” 翟元一笑道:“诗经有言,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王上胸襟如此,可为天下之表率,东元也将民风肃然,彼此也会守望相助。” 王上笑道:“元一,怎么你现在这诗词越来越多了,偏有这么多大道理。” 翟元一笑道:“要监督大君和公子所学,没事就去大博闻师那里去,这一来二去的,听他讲些大道理,虽说老奴愚钝,听的次数多了,算是记住了点。” 国王笑道:“军国大臣天天想着我为我东元谋利,虽说是社稷之福,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