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微上治的思路逐渐清晰,“先是五公子在皇领被毒箭所害,接着大公子死于铜灯下坠,然后三公子坠马而亡,现在又是二公子被乱马踩死,凶手隐藏幕后,浑水摸鱼,而这一切的目的,老臣看来,都是为了大位!按照顺序,登上大位的就该是四公子鸿泽了!公上,鸿泽此子,狼戾贼忍,暴虐阴狠,其母出身低贱,举止放浪,老臣斗胆进言,恳请公上捉拿鸿泽,严加审问,不日之下,便可真相大白!” 奄行高声反驳,“妄加揣测,胡乱攀连,老臣对大司理所言,不敢苟同!老臣来看,四公子就是有心,怕也无力!老臣执掌机枢多年,也有些忠心的手下,能悄无声息的除去三位公子,自认做不到如此天衣无缝!以四公子实力,公上认为有几分可能?至于让大司理抓捕鸿泽审问……”言及此处,公孟奄行冷冷言道:“四公子或被坐实谋杀,或意外死于狱中,出现这结果,公上觉得奇怪吗?到头来,四公子必死,若四公子死了,除了微夫人所生的六公子,公上还有别的选择吗?” 微上治听到这些话,当真句句诛心,气的发誓诅咒,“公上,此事若是老臣所为,将来全族尸骨无全,不得好死,若是有人冤枉老臣,也是此等下场!” “哼!军国大事,你当是过家家吗?发什么毒誓,当然不是你了,你这么大年纪,能干得了这些嘛!当然有人给你卖命了!”公孟奄行嘲讽道:“若是指天划地能做的了数,还审什么案子?让上天来决定就好了,要你大司理作甚!” 听着这里,微上治气血上涌,一时气短,顿时昏了过去。 黄忠公赶紧喊大夫前来,来来回回,宫中乱作一团,将微上治抬走。 国主感觉疲乏无奈,无力的言道,“国尉和大司理,回家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你们同来上朝吧!关于二公子的案子,就交给大司士来处理吧!他持重刚直,定然不负寡人所托。”说到这里,挥了挥手,“寡人累了,退下吧!” 此时黄忠公将温热的银药碗端了过来,劝慰道:“公上,该喝药了。” 枕在丝被上,失神的双眼盯着藻井上艳丽的彩绘,眼前出现了幻觉,藻井在空中不断旋转,生成五颜六色的漩涡,要将自己的灵魂吸扯进去,无力的言道,“寡人究竟做了什么逆天之事,惹得上天如此震怒,竟让寡人接连丧子,昨日,寡人照了镜子,发现两鬓都斑白了,我是真的老了,忠公,列祖列宗在召唤我了!寝陵修筑的如何了?你要勤加督促。”接过汤药来,忍着刺鼻的气味,灌了下去。 “公上,你是常扬的天。”说到这里,黄忠公声音哽咽,两行泪水滑落,“上膺天命,下抚黎民,公上怎么能这么想那,公上休息吧,老奴退下了。” 看着欲要离去的黄忠公,空荡荡的宫中,国主觉得空虚之极,推心置腹的言道,“寡人也睡不着,聊聊吧!你告诉寡人,你是怎么看鸿泽的?” “公子何等身份,凤毛麟角的人物,岂是老奴能评价的。”黄忠公赶忙推脱。 国主眼神变得阴沉,“以前寡人从未想起这个儿子来,他的母亲改不了她那放荡的性子,寡人几次想赐死她,可是担心引起大天官的嫉恨,故而迟迟没有下手。” “活着罢了!公上既然睡不着,老奴就给你讲讲我这辈子吧!” 国主指了指地上的蒲团,“坐下吧,慢慢聊,左右无事,打发时光也好。” “老奴出生在盐渎郡,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商人,家中还算殷实。” 听闻黄忠公的出身,国主很是好奇,“为何还净身入宫?这里的中侍都是奴隶出身,不得已进宫。你为何不跟着父亲做点生意,娶妻生子,岂不是更好。” 黄忠公苦笑,“公上,老奴的母亲是买来的奴隶。” 国主点头道,“这就难怪了,按照律法,你生下来算是奴隶了。” “其实父亲最疼爱我,没想到这成了我的噩梦。” 国主面色稍怒,“想必是你的兄弟们容不下你了,将你逼入绝路。” “十一岁时,父亲外出,几个哥哥趁机将我卖了,这就是老奴入宫的原因。” “忠公,为何不回家?”国主好奇的问道。 黄忠公苦笑,眉头皱纹更深了,“残缺之人,无颜回家了,若我回家,怕是母亲更成笑柄。等我跟着公上,可以出宫回家时,父母已经离世。” 看到黄忠公平静如水的脸色,国主问道:“你的几个哥哥那?” “多行不义必自毙,都纷纷吃了官司,家破人亡了。” 国主起身,眼中闪着寒意,起床拿起纸笔,黄忠公赶紧上前磨墨,“寡人只有两个儿子,不能再心软了,不管过往是不是鸿泽所为,都不能留下他!安排人员,前去仙台山,将正就接回。”国主取来玉玺盖在公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