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斑驳,树木环绕,隐约间显露着巫马府的悠久历史。 高大围墙上刀劈火烧的痕迹,是四年前的大司马之乱中留下的,这座府邸所经历的烽火,更显苍凉沉稳,让这个以武立家的豪族展现着他的冷峻高远。 府第后花园,四周环水的凉亭中,微风吹来,凉爽惬意,巫马卿正穿着无袖小褂,喝着冰镇米酒,腿上坐着搔首弄姿的丫鬟水儿,二十多的女人妖艳轻薄,正用口杯来敬酒。吮吸着小口,巫马卿喝的高兴,气息也沉重起来。 “咳!”巫马卿听到咳声,抬头一看,是长子巫马齐过来了。 巫马齐坐了下来,示意众人退下。 被扫了兴致,巫马卿怏怏不乐,沉声言道:“何事?” 巫马齐端起酒杯斟酒,“过几天就是老祖宗寿辰了,王上该来了。” 巫马卿还有点气恼和不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祖宗为了那个不成器的混蛋,竟然把拐杖甩到我这里,要不是我躲得快……” “父亲,拐杖还能甩这么远,这是好事啊!老祖宗可是咱们府中主心骨,有老祖宗在,没人能对咱们巫马家怎么样,就是王上,也要给老祖宗几分面子的,他可是承我们老祖宗的大恩啊!”巫马齐话锋一转,“不过,照老祖宗的脾气,怕是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找王上说道说道的,父亲定要拦下,不要让老祖宗告状。” 巫马卿满脸疑惑,“黑嘉虽说混蛋,可是腿被打断,我们巫马家脸上挂不住,让老祖宗和王上说道说道,我可是打了我儿子,我看冉家打不打。” “爹,咱家吃了亏,以后肯定要还回去,不还回去,以后谁还把我们巫马家放在眼里?对付师公子我们没办法,对付冉仲翙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巫马齐说到这里,眼中闪出狠厉的光芒。“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我们且等等。” “黑嘉这个不成器的混蛋,就知道吃喝嫖赌,要是行嘉在……”巫马卿似要落泪,“如果行嘉在,我们巫马家该是何等辉煌啊!何至于受这种气!” 巫马齐安慰道,“行嘉最有可能被常扬活抓了。” 巫马卿叹了口气,“杜枢密使都找了快一年了,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巫马卿言道:“父亲放心,找不到,就是别人藏起来了,凭借行嘉的本事,和我们巫马家的声望,就是被抓了,也不会被杀头,常扬不过是待价而沽那,父亲还是备好大价钱,把行嘉赎回来吧!咱们啊,也不能全指望着杜枢密使,人心难测,咱们巫马家也要自己留意这事,让府中得力的人去常扬暗访。” 巫马卿点头,“黑嘉这个混蛋留在王都就是闯祸,就让他去老水地吧!” 巫马齐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听父亲的,让黑嘉去老水地闯荡闯荡,我下去安排。”酒杯斟满,巫马齐试探,“孩儿倒是有些想法,不知能不能说?” 很不耐烦的骂道,“啰嗦什么,有话就痛快说,和老子掉什么口袋。” 巫马齐举杯敬酒,“父亲,你说王上最信任那家?” 巫马卿有些不解,“王上自然是最信任咱家!” “孩儿有个想法,只是过于冒险,若能成功,得益很多。” 巫马卿又不耐烦了,“你就说吧!” “借寿辰之际,让老祖宗告诉王上,声称父亲教子无方,致仕思过。” 巫马卿差点跳了起来,拍的桌子上的酒都洒了出来,愤怒言道:“致仕?你小子疯了吧!你这不是坑老子嘛,你让老子辞官回家干吗?” 见父亲如此愤怒,巫马齐赶紧解释,“爹,我不是真让你回家,这是以退为进之举,王上会让孩儿接替父亲在亲翊卫的统帅,这点比较肯定,其实说白了,孩儿赌的是父亲的位置,父亲有可能真的回家了,也有可能成为五上卿。” “五上卿?你没吃错药吧!”巫马卿对这个提议完全否决,“老子武夫出身,自小不爱读书,当年你爷爷为了这个,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荆条。其实老子字都认的不多,更别提治国方略了,那些钱粮赋税,人员安排,说起来就头痛。” 巫马齐娓娓道来,“父亲,贤圣殿的五上卿中,向来是王族和四大家各一人,我们巫马家的位置,被王叔公肩庄玗占着,老王叔身体快不行了,将来顶替的只有两人,师茍胜或父亲你,我们做的就是排挤师茍胜,只要让王上觉得这位公子有夺位野心,王上为君上着想,自然会压制师茍胜,那我们就有机会了。” 巫马卿叹息一声,“你爷爷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不读书,真赶不上你们这些读书的了,老子也不是做家主的料,当年你爷爷交给我家主时就说,我最多做十年家主,就给你们。现在九年了,的确是够了。老子也不爱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事你来负责吧!至于致仕,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