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上走下,堕入人间。
堕落的神明最终和祂心爱之人站在了一块。
老板娘话音落下,忽地说:“教堂内放着这位神明的神像,但庆典前几天,教堂关闭,没有人能进去。”
“擅自进去被治安官发现的话,可就惨了呀。”
老板娘淡色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晦暗的光,她的视线落到店里唯一的外乡人身上,说话的嗓音都透着阴森森的警告,显然是看穿了外乡人打得是什么主意。
出了杂物店,晏栖困惑地看向安溪,写道:‘传说里这位神明既然已经是堕神了,又为什么要堕神的神像放教堂里。’
晏栖当真是疑惑极了,在心里也不解地问系统。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不远处的教堂,雪白的外墙上悬挂着的是同样雪白的十字架,尖端隐没在雾蒙蒙的天色中。刚才极短暂的出了会太阳,不过一小会的工夫,那日光又缩进厚重的云层内。
他忽然理解了什么,讷讷道:【我知道了。】
系统问:【什么?】
【他们的信仰不纯。他们信仰的是
() 生命(),而不是上帝(),在这座小镇的居民眼中,生命是比上帝更高的存在,而那个传说里也没有上帝。】
只有一位因爱人而堕入人间的神明。
小镇上的居民迫切地寻找着什么来信仰,即使是一位堕神,只要能庇佑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会在乎神明是端坐云端的,还是堕入人间的?
系统缄默着未置一词。
系统空间内,那鲜红的警告框随心而动,又蓦地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近乎执拗地警告着他,不允许他对这位特殊的玩家动哪怕一点感情。
这铺天盖地的警告,比起严苛的监督,更像是某种……无法被发现也无法言明的情绪。
就好像是……在让他别妄想觊觎玩家。
分开的众人又聚在了一间老旧的别墅里头,小镇没有旅馆,但每隔五年对外开放时会有外乡人找上来,是以治安官单独批了栋房子给他们这些外来者居住。
除晏栖外的几个人都暂住在这里。
晏栖说不了话,由安溪简单交代了从杂物店老板娘那里得到的线索。
红发道:“这里似乎是只进不出的。我们查过了,小镇居民足以自给自足,如果不是五年一次的庆典让人偶镇对外开放,恐怕外面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找到这里。”
“甚至没有出去的路,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和雾气。”红发的声音忽然顿了下,“我试着和一位老人说我想离开,原住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重复了好几遍我们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离开了,进来人偶镇的人就没有擅自出去的道理。”
“那人还说,既然我们是有求而来,没有人偶师点头,谁也别想提前离开。”
晏栖在心里默默总结道:【现在看来,离开的钥匙只可能在几个地方,人偶镇没有镇长,只有治安官,要么在治安官的住处,要么是那座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教堂,再不然……】
他的话音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讷讷将剩下的话补充完毕。
【再不然就是费林家里。】
他光想着看小镇的情况,反而把人偶师的住处忘记了。
人偶师的住处是独栋的双层小屋,兴许是因为费林是纯正的东方人,他的住处也修建得古色古香,和整体偏西化的小镇格格不入,处在小镇偏僻的地方,四周没有多少人,离广场有近二十分钟的车程。
晏栖忙将他的猜测写下来递给安溪。
“嗯?”安溪放下本子,“可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在那座宅子里自由活动。”
她说:“我们都有求于人偶师,——当然,现在我没有了。”
和安溪搭对的玩家正是昨天众目睽睽之下死去的玩家,两人的设定是父女关系,安溪的角色是位牵挂父亲生死的孝女。
“刚来人偶镇时,人偶师说过,他会在庆典之后帮我们完成心愿,只是在此之前,他希望不要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他还说,如果他不高兴的话兴许就没法为各位延长寿命了。”红发补充道。
() 有个玩家轻轻“啧”了声,“明晃晃的威胁。”
安溪道:“在此之前,只能让你一个人先去查了,如果你有明确的怀疑目标可以说出来,到时我们再潜入人偶师家搜查。”
晏栖顿感压力,迎着几人的注视点了下头。
“这个小镇到处都怪怪的,明明这么排外,却又会这么重要的庆典季将外乡人放进来。”
红发拧眉说着,“他们的态度和情绪也很奇怪,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就好像……”
“咚咚咚。”
忽地有敲门声响起,房内,红发声音倏地一静,警惕心极强地立马扭头,死死盯着独栋别墅的大门。
晏栖的视线落到那扇大门上,门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