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面包车走出老远,石番还站在原地,紧紧盯着面包车离去的方向,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古婆婆这一次亲自过来,但没有露面,估计只是担心阿田的安全。 那么,这一次阿田跑来下战书符,是这个小丫头自己的主意,还是古婆婆的意思? 确定对方确实没耍什么卑劣的手段,石番才转身往回去。他让程相儒等人先回他家休息,他则直接跑去找寨子里的长辈们,要共同讨论一下这件事。 石番隐隐觉得,阿田这次来下战书符,恐怕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很多他所不知道的深意。 千岩苗寨当前主要是三位老人共同担起族长的重任,遇到什么事时,他们三个再加上石番,共同商议决定。 那三位老人都住在寨子的最深处,位于梯田的最上方,那里景色最好,可以看到片片梯田如画般五颜六色地装饰大地,也可以看到蜿蜒的河流如巨龙伏地而行,更可以看到山林繁茂似海、与湛蓝苍穹相望…… 换做以往,每次来到这边,石番都会减缓脚步,让尽收眼底的美景欢愉他的心情。 但这一次他匆匆而行,满腹心事,总是觉得右眼皮在跳,甚是不安。 远远的,石番看到水田里有一个苍老忙碌的熟悉身影,他小跑着过去,摇手打招呼:“连爷爷!” 老人直起腰,回头看到田边的石番,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笑容:“阿番来了啊!等我一下啊!” 暂时忙完手头上的活,连爷爷微微驼着背,来到石番面前。 应是看到石番的脸色不太好看,连爷爷也收起了笑容:“阿番,发生什么事了?” 石番当下忙将阿田来下战书符的事说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细节,却见连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连爷爷凝重道:“回去说!”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连爷爷的住处走去,经过两座吊脚楼时,连爷爷将尤婆婆和麻爷爷都唤了出来。 石番此时已经能够确认,这件事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 好在三位老人都在,有他们一起商量着拿主意,总是让人踏实得多。 与此同时,石番家中,程相儒坐在藤椅上,低垂着头看着自己交叉的手指发着呆,冷萤和周老板就站在他的面前。 “龙婆是你亲外婆?那石番岂不就是你的弟弟?还有,你肚子里现在有只大蝴蝶?好消化吗?”冷萤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她当时偷偷看到了石番和程相儒在龙婆坟前的一些举动,但却没听到两人说话。 所以在最初看到程相儒高烧不退的时候,她一度怀疑是石番给程相儒下了蛊,她甚至暗暗有了决定,只要程相儒有了事,她一定要让石番偿命。 但她是真没想到,两人说的事,会是这么的匪夷所思。 周老板也感到很惊讶,他感觉一切好似都是巧合,但又环环相扣好似安排好的。如果真是有谁刻意安排了这一切,那应该是命运吧? “那咱们暂时还不能回去了啊。”周老板抬手缓缓捋着山羊胡,若有所思:“既然咱们挖掘出来了你和千岩苗寨的渊源,或许可以以此着手……诶?对了!你们有没有聊到关于金剑的事?” 程相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对此进行隐瞒:“聊到了,而且石番说,我爸两年前来这边,就是为了藏在湘西的那柄金剑,还说是为了印证一件事。也就是说,我爸他不仅仅是在守护我们祖上传下来的那柄金剑,还在寻找其它金剑。” 说到这里,他看向冷萤,语气诚恳地道:“冷萤,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石番和我说了,两年前我爸是自己来的,不仅你不在,其他人也都没跟来。” 冷萤愣了愣,尴尬摆手道:“没事没事,咱们不要纠结这些……” 周老板这时忽然道:“就算是这样,那你和黄谨他们当时在哪,在做什么?为什么没一起跟过来呢?” 冷萤沉默了,没有回答,不知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也或者,她忘记了当时的情况? 程相儒岔开话题道:“周叔,冷萤,我是这么觉得的。不管我有没有得到我外婆的本命蛊传承,现在咱们也不能走。首先是千岩苗寨目前有麻烦,咱们得留下来帮忙;其次是还有很多线索,应该值得挖掘;最后是,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找一找藏在湘西的那柄金剑。我现在特别想知道,那柄金剑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会让一个男人连家人都能随意抛弃!” 他们三人在探讨去留以及后续安排的时候,在千岩苗寨深处的一栋吊脚楼内,石番与三位长辈坐在一起,也在激烈讨论着。 据麻爷爷说,下战书符和斗法这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