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儒便高烧不退,对旁人的焦急和慌乱毫无感知。 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擦身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体温却完全降不下来。 周老板担心这么烧下去,就算保住了程相儒的命,也无法保证程相儒会不会被烧坏脑子。 但这么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想找地方去治病,根本就没有可能。 石番想到程相儒会面临一场极大的考验,却没想到这场考验如此激烈。他几次尝试释放蛊虫进程相儒体内,想跟那只四瞳孔雀蝶的幼虫“谈谈”。 可那些蛊虫在进入程相儒体内后,便像石沉大海,再没了反应。 看来“不斩来使”这类事,在蛊虫的世界中并不存在。所谓“来使”,估计都被当成了零食吧? 既然如此,这一劫,看来只能由程相儒自己去撑了。 这一晚,又是一夜无眠。 程相儒中途醒过来几次,吵着要喝水,喝过水后便又陷入昏迷,冷不丁会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宛若中了邪术,把身旁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急得都快要疯了。 艰难地熬过一夜,在天刚蒙蒙亮时,程相儒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爬起,第一眼便看到守在床边不断用毛巾沾凉水为他擦身体的石番,他嘴唇发白地疲惫一笑:“应该是通过考验了。” 石番抬手去摸程相儒额头,发现已经没那么烫手了,这才算放下心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相儒一边感受一边道:“很奇妙,我能感觉到它在我身体里,还能感受到它的一些想法。比如现在,它就在传递意识给我,说它累了,让我别烦它。还真是个脾气暴躁的小东西呢。” 石番抬手抹汗,笑道:“一开始可能会有个相互适应的过程,后面慢慢就好了。” 程相儒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冷萤趴在桌子上,周老板背靠椅子仰面朝天。 这两人都睡着了,估计昨夜都被累够呛。 程相儒和石番正聊着,忽然听到有人上楼的急促脚步声,两人扭头去看,竟看到一个寨子里的小伙子面色焦急地跑了上来。 “阿番,她来找你了!你要不要躲躲?” “别着急,慢慢说,谁来找我了?” “平冲寨的阿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