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悲看到她没笑,反而面表情,抿唇盯她。
容昭也是一次没行礼,直接在对面坐。 裴怀悲将折推给她,上面只两个字——不准。 他的声音沙哑:“这是你的辞官折,傅轻,未到告老的时候,朕不允。” 这也是他一次称朕。 容昭收回折,轻叹口气,看向他,认道:“我想海。” 裴怀悲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他的唇瓣颤抖,声音沙哑:“为什么?你想要自由,我给你,你不愿意被束缚,我便不封你为后,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我与你同行……” “阿昭,我只要你陪我,不,我只要你在我看得见的方就好,为什么你要海,要去我见不到的方?”他的声音在颤抖,眼眶微红。 容昭望他,并不回答。 裴怀悲手握紧,指尖泛白,声音悲伤:“阿昭……你不信我。” 因为不相信他给的自由和承诺,所以她坚持自己的路,甚至远离他这个皇帝。 容昭再次叹气,望他,两人目光相对。 她的声音轻轻:“我信你,我相信现在的你,相信你的承诺,也相信你的感情。” 可是,未来并未到来,她不信,也不能信。 几月前的那场夺嫡争斗,那些腥风血雨让她厌倦,也让她知道帝王的权威,说一不二,帝王想要做的事情,可以不计后果。 帝制,帝王就是天之主。 如今的裴怀悲尊重她,不将她囚与后宫,未来呢? 帝心难测。 谁都不能保证未来。 老的永明帝几乎没智,也不在意后果,未来的熙和帝呢? 裴怀悲眼神悲伤,但他还是身体往前,一字一句:“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若是我能让你相信,将来也不会逼迫你,你还会走吗?” 容昭:“会。” 她的眼神很平静,也很坚定。 她轻轻扬了扬嘴角,心平气和:“怀悲,为我自己,只是海的部分由,更多的是为了我的心愿。” 哪怕她一次唤他“怀悲”,却丝毫没让他高兴。 他紧紧抿唇,望她。 容昭眉目含笑:“沉疴的制度难以更改,在大雁朝内,便是数代,也不可能实现,而你我死后,我的努力或许会前功尽弃。” “怀悲,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因为你生在帝王家,遭遇了许许多多让人厌恶的事情,你其实不想为帝,但你又必须为帝,你厌恶皇室,厌恶这个没父亲、兄弟、情感的方。” 裴怀悲是不一样的。 他的遭遇让他恶心皇室,厌恶帝王,但是,他又必须做帝王,这是他的宿命。 他生来就被皇帝冠以罪恶,看到了数厮杀与残酷。 孤零零一个人走到今天。 他是帝王,但他厌恶帝王。 这样的皇帝很难得,容昭遇到了,并且很庆幸影响了他。 容昭继续笑道:“因为这样的性格和想法,所以当你知道我的想后,愿意与我同行。我的很高兴,我要做的事情一个人难,一个帝王同行,莫大荣幸。” 裴怀悲执拗看她,问:“既然如,那你为何要离去?” 容昭很认给他解释:“因为我不想我的努力前功尽弃,仅而已。只凭我在大雁朝,如何,那些流淌在封建王朝血液里面的东西,都难以更改。” “所以,我需要一块新的大陆,属于大雁朝,但又了不一样的制度与发展,立在旁边,让大雁朝看到,让更多人知晓。” “在内,只能细水长流,在外,标新立异的东西冲击,相辅相成,互相配合。” “你坐镇江山,我开拓天,拥两块大陆的大雁朝,终将按照我的心愿走。” “怀悲,你明白了吗?” 裴怀悲坐在对面,固执看她的眼睛。 他看到她眼中的坚持,看到她不动摇的信念…… 他手握紧成拳,摇摇头:“这些事情,你在大雁朝内,我也能做到,新大陆可派人掌管,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如今海贸,造船厂,只要你愿意,你在大雁,我也可以一一实现。” 容昭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