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 “自然。”怀中女说话,已没再挣扎,是噘着嘴小声嘀咕:“你轻些,睛都被你揉红了。” 宁珩哑声:“阿杳,你别这么娇。” 虽这般应,但他还是收了力。 却在这,怀中女突然反手掐住他的下颌,水光似的眸子漆黑深沉,一字一句:“宁珩,你爱温雪杳么?” 宁珩因她底的浓稠有片刻的失神,正想点头应是,就见怀中人冷不丁笑起来。 粉色的唇不断上扬,勾成一弯狰狞的弧。 温软的话音陡然尖锐,夹杂着一丝幽冷森然的寒意,缓慢:“你胡说。” “我没有。”宁珩立即反驳。 下一秒,温雪杳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她咧着嘴,不断重复:“你怎么还没有下来寻我?” “宁珩,你不是想娶我么,何故娶了别人?” “你不是想娶我么?” “不是我么?” ...... 宁珩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后冷风窜进脖颈,他猛被惊醒。 原来竟是一场梦。 宁珩惊醒后久久没有动弹,神后,第一间垂眸伸手打量自己。 还是自己的身体,没有被脑海中的阿珩抢夺了去。 但他脸上的冷汗并未因此消减半分,苍白的面容上挂满迷茫与困惑。 双幽黑的眸在冷戾的寒气中也闪过一丝错乱。 没有人叫醒一装睡的人,就算是宁珩也不例外,想清醒,除非他自己愿意从铸造的美梦中走出来。 这么久,他其实一直刻意忽视了一问题。 便是,他所在界的温雪杳,已经不在人了。 他不是不清楚,是有意避,尤其在另一活生生的温雪杳成日围在他身边后,种悲伤的情绪更是被一种隐秘的、不可言说的掠夺欲完全侵占。 一方面,他心底其实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界温雪杳的亡。 一方面,他觉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另一界的温雪杳就是上天为了补偿他,送到他身边的恩赐。 他已经失去一次,如何不拼命将另一人抓住? 但他何尝不知,一切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否则他何必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 无非还是因为,他们就不是一界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阿杳。 他之所以沉迷许久,不过是因为自己从未得到过温雪杳的喜欢,如今突然出现的人就像是填补了他心底的空缺。 样美好、样温暖,令人贪恋。 屋内,良久的寂静。 等到青年额上的冷寒一滴滴消退,他脑海中响起一清的嗓音。 ——“你现在想通了?” 宁珩嗯了声,“我不是因为你们,是想到,我的阿杳,或许也在等我......” 脑海里的阿珩不疾不徐应了声,笑:“我知。” 宁珩皱眉,想到连日来对方的堪称平静的反应,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 阿珩没否认,只:“宁珩,我就是你啊,如何不知自己在想么?” 窗外天仍未亮,乌蒙蒙一片。 推开门去,刺骨的寒风刮在人脸上,好似刀割。 宁珩就这样对着当空的圆夜站了一会儿,等到天边泛起暖意,才抬脚向前走。 温雪杳的反应在宁珩的意料之中。 他不是没有想过,她其实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 这段日子她待自己极好,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他不是没有见过她待人亲昵的模样,她会亲密的坐在他膝头,抱着他的脖颈喊人“阿珩哥哥”。 她待自己的好,从来都有一条不肯逾越的线。 宁珩清楚,她是想补偿他。 在他对面的温雪杳,心中意外之余不免想起日与她的夫君阿珩短暂相见他说的话。 他说宁珩迟早会白的,他会主动放手,不会一直纠缠着温雪杳,更不会真的动歪心思将她留在这里。 温雪杳还不全信,以她的了解,很难不反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