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双桃花眼最是娇媚,遑刻清凌凌的眸子里揉了三分水色,简直是不将的三魂七魄勾去便不罢休似的。 少年双颊瘦削,刻眸子猩红,眼下布满淡青色痕迹,干裂的唇畔被苍白的贝齿咬破了皮,嫣红的血霎时便凝成血珠。 他仿佛天就知道如何用自己的皮相勾,薄唇轻轻一抿,血擦在唇上宛若涂了胭脂。 双眸捧着泪,跪坐着连连向前爬了几步,重新覆在温雪杳膝头,堵住了她起身的去路。他的双臂看似瘦弱,实则却极为有力量,都是多年在淤泥里摸爬滚打操练出来的狠劲儿,如今禁锢着温雪杳腿弯,她根本动惮不得。 元烨有些急了,他没想到温雪杳听到相后会是这般反应,他原以为她会理解他,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可那双从前笑意盈盈刻却冰冷无比的眸,无一丝怜悯,有的是厌恶。 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等等。 元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愕然抬首,像是在深渊中仰视到出口。 那双皲裂的、颤抖的唇轻碰,撞出破碎的,连他都不敢置信的声响:“小姐,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做了......一场梦?” 话落,温雪杳的眸子一次出现变,她俯身垂眸,直直看向元烨。 胸腔里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看着温雪杳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也重了?” 所以这才是她放弃自己的理由,重来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本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断断续续梦到未来之事,又最终知晓自己是重而来。 原来不是,她或许比自己清醒的更早,所以她才会在马场那日狠了心要赶他走。 元烨无力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温雪杳甫一听到他也是重而来,所有的耐性便顷刻散尽,所以他不无辜,他便是曾经伤害利用自己的。 她冷声打断对方的话:“元烨,上一世的你,我不会原谅,这一世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难不成我该给你机会再看你利用我、借温初云羞辱我,让我失去一切再心塌地的留在你身边,将你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么?就像我曾出现在你眼前那样,彻底翻转过来?” 温雪杳忽地冷笑一声,俯身一根一根撬开元烨抱着她的手指,“上一世的温雪杳不会对你摇尾乞怜,这一世的温雪杳更不会。” “你想要的那些,无多少次,你都不会得到。” 没等元烨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远处大门“嘭”地一声被由外推开。 清冷月光下,照出宁珩冷冽含怒的眉眼。 宁珩几乎是闪身出现在温雪杳面前,一把便将瘫跪在地的狠狠提起。 一转身,修长冷硬的五指便锁在元烨的喉头。 刀锋般锐利的视线似乎下一刻就要划破他的喉咙,令血溅三尺。 “你找。” “宁珩......你卑鄙!”元烨的脖颈被掐着,说出口的话也断断续续,他盯着对面的男子,“你以为你费尽心机拆散我们,她的心就会给你么,你做梦!” 宁珩闻言未置一词,连面上的神情都未出现任何细微的变,抵在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上的五指不断地收拢。 变故发在眨眼间,快到温雪杳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切就已经发了。 温雪杳一阵心惊,连忙扑上去拽住宁珩的手,试图换回青年的清醒,“阿珩哥哥!” 连唤数声,青年才像是稍稍找回思绪,侧眸看向温雪杳,眼中有还未褪去的冷戾。 温雪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而是将的手攥得更紧。 这是她与宁珩的大婚之日,无如何,都不能让元烨在宁国公府上。 “阿珩哥哥,你不能杀他。” “为何?”宁珩深深看她一眼,像是恢复平静,“阿杳,你心疼了?” 宁珩见她沉默后点了点头,手又不自觉收紧,下一秒却听那温温软软的声音道:“阿珩哥哥,我是心疼你。若是他了无妨,可他在宁国公府,我们便难逃干系。” “阿珩哥哥,为这样的不值得。” 宁珩盯着她的眸子,语气温和,“那阿杳告诉我,方才他在我未赶来之前,都同你说么了?” 温雪杳抿了抿唇,镇定道:“七皇子想劝我离开,但是我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