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将装病,只不过是为了赖在军营,并且让自己不能顺利交割而已,岳霖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果然,这副将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 犹豫了一下,这副将小心说道,“这交接印信之事,自然是要两位将军当面,否则,一些事情说不明白岂不是不好?不如先歇息两日,待到伍将军好些了再行办理?” 刷! 岳霖面色一寒,“孟将军,本将手中拿的是官家的旨意,来此之前,更是有忠武侯嘱托,若是耽搁了军令,那本将是上疏陛下分说,还是去信给忠武侯解释?而且,你一力推脱,这罪责你可担待的起?” 一名老将淡淡开口说道,“军中自然是不比朝堂,但是却也军法严苛,若是有人误了军令,说不得要人头抵罪!” 不待这副将开口,岳霖便是再度说道,“明日卯时,本将聚鼓点将,宣读朝廷旨意,若伍将军能前来,自然是最好,若不能来,有朝廷圣旨,本将自行交界、自行查验!” 说罢,直接打马上前,朝着军营之内而去。而孟向荣,也只能黑着脸引着众人进入到军营之内。 孟向荣将一众人引入一袭军帐,随后便是仓皇而去。这岳霖,显然来者不善,还需要那伍军拿个章程才是! 这一夜,岳霖等人尽皆睡了个好觉,不过,另外的一座帐篷之中却是灯火通明,直到子时半夜方才彻底平静下来。 第二天寅时三刻,沉闷的鼓点陡然在大营之中响起,不多时,梳洗完毕的岳霖便是在一众家将的簇拥下朝着点将台而去。 大营南部,偌大的演武场之上,点将台高耸,数名岳霖麾下的兵卒用力的锤击战鼓! 待到岳霖一行人来到点将台之时,演武场之上却是依旧空无一人! 一名家将抚着腰间的大刀冷笑,“少将军,看来这不知死的鬼果然是不少,将军点将,竟然敢不来!” “昨天已经给各军、营传了本将的命令?”岳霖寒声问道。 “少将军,尽皆传到了!” 岳霖闻言,不在开口! 没多久,第二通鼓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时候却是有三三两两的兵卒开始朝着这里汇聚,见到点将台上尽皆甲胄齐整的岳霖等人,这些人不由得一愣,随后悄悄的汇聚到一起。 随着时间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岳霖的脸色并不好看。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兵,对此他心中抱着极大的期待,他很想如同父亲和大帅一般,率领着无敌将士,冲锋陷阵!然而,现在到来的这些兵卒,三三两两,身上衣冠凌乱,有一些拿着兵刃,或是托在地上,或是随意的仍在一旁,更是有不少,直接背着手晃晃悠悠,好像不是来点卯的,更像是老大爷清晨散步。 之前他混迹在成都府各军之中,何曾见过这般散漫的场景!若是有一个敢如此,早就被上官直接拎出去砍了脑袋。 这丝毫不夸张,不管是辛弃疾还是邵宏渊等人,虽然体恤麾下将士,但是治军却极严,军规更是令人战栗。 就比如说,在列队之时,若是有兵卒敢于随意东张西望或大声喧哗,这一都的长官根本不必向上请报,直接拖出来便砍了脑袋。至于战时,军规更为严厉!军队的战力永远与严厉的军规有着直接的关系,就如眼前这些兵卒,恐怕稍微遇上强敌便会直接溃散开来,如何打的了胜仗? “末将第三军都指挥使钱浩,参见将军!” 一名身着页甲的将领,来到点将台之前,朝着岳霖行礼! “整饬麾下兵卒,呈上花名册,稍后点卯!” “末将遵命!” “少将军,按照咱们打探的消息,这钱浩与伍军不睦,不过,据说他在朝中有着什么靠山,所以虽然被伍军排挤,但是倒也还能过得下去。” “还有消息中提到的另外几名都指挥使,虽然也与伍军不算一脉,但是却也只是混迹在军中而已,算不得什么忠勇之人!” 岳霖微微颔首,这些消息他早就详细的看过,自然心中有数!说白了,如今的江阴军,那些普通兵卒且不说,这些都指挥使、营指挥使几乎烂透了,根本没有可用之人。但是,除了几个伍军的嫡系外,其他的都砍了也不现实。 先杀鸡儆猴将兵马掌控在手中,至于其他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到时候,是杀是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随着卯时的接近,兵卒汇聚的越来越多,又有几个都指挥使前来给岳霖见礼,岳霖只是冷着脸应了,并未多说什么! “现在大部分兵卒应该已经到了吧!”岳霖低声问道。 旁边一名家将颔首,“少将军,应该有一万两三千之众!不过,都指挥使还有四个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