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沉吟片刻,而后方才说道:“沈解元,当初柳弘业之祸,是何缘由我们无需多说。至少,这件事情并非我们可以定论的,那么,柳香菱身上也的确有罪。若无人理会,自然是无妨。可若是有人告官,我却是不得不管。因此,柳香菱必须要抓,非是要与你为难,而是法纪如此!” “不过,你也放心,若是抓了柳香菱,那在这临安府呀,我定可以保她无恙。但是该如何断罪,却并非我能做主。” 沈堂的眸子中闪过几分寒光,不管这周必大的保证是真是假,他又如何能够让柳香菱被抓? “若是大人找不到香菱如何?”沈堂淡淡的问道。 周必大一愣,而后便是苦笑着开口,“若是其他案件,找不到自然是拖延下去。可是,这件事情如今被人盯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柳香菱消失的话,那说不得沈解元便会受到牵连。沈解元,若是你沾染上案件,那这举子之身就难了,甚至,会影响到数月后的省试。” “大人!”沈堂冷笑一声,“区区省试而已,又如何比得上家妻。功名利禄,本就是身外之物,有与无对沈堂并无影响。” 说到这里,沈堂起身拱手说道:“大人,还望通融一二,三日后上沈家拿人,届时,我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不会让大人为难!” “沈堂……”陆游大惊,若是因此耽搁了省试,那对于沈堂一生都有着诸多影响。 “兄长无需多说,沈堂计议已定!” 陆游轻叹,看向周必大,“子充,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没有余地吗?就任凭那昌国公如此污蔑贤良?” 周必大犹豫片刻,而后方才开口说道:“务观,沈解元,这件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从那天大堂之上,张书吏出面作证便是有些诡异,因为,这张书吏与昌国公府并无联系,平日间也算做的端正,再加上这一次的事情,不像是高柄风格。所以,若非是高柄身后有人谋划,便是有人借高柄出手对付沈解元。” “所以,恐怕这件事情的根源并不在那宅子上!” 周必大的话让沈堂一愣,他初入临安,除了这昌国公府之外,并没有任何敌人。那么说来,这些人难道是当初对付柳弘业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只是,那些人到底是谁? 沈堂与陆游告辞而去,不过,在归家之前,沈堂却是让陆游帮自己给明扬传了个口信。想要送走柳香菱,明面上自然不行。因为,现在的宅院恐怕已经被盯上。若是由明扬暗中出手,却要稳妥的多。 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说服柳香菱! 回到家中,柳香菱正在焦急等待,公差上门,沈堂与陆游又匆匆而去,她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沈堂归来,她赶忙起身相问。 “夫君,发生了何事?” 沈堂沉吟片刻,便是对柳香菱说道:“娘子,现在有人在追查岳父大人之前之事,因此,恐怕会连累到娘子身上。所有,我想将你送走,以防有变。待到事情水落石出,我再将你接回来。” 柳香菱闻言大惊,这一段时间的安稳,让她几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遭遇。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件事情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咬着自己未曾放弃。难道,自己连这最简单的安稳都无法得到吗? 看到柳香菱面容上显出来的哀容,沈堂无比心疼,轻柔的将柳香菱搂在怀中,沈堂缓缓说道:“娘子放心,这件事情定然能安然过去,更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夫君,终归是香菱连累了你!” 沈堂摇摇头,“夫妻夫妻,十里芙蕖!你我又有何连累之说?” “香菱,我会安排明扬先送你前往郢州别院,陆风等人在那里,极为隐秘。这临安之事,自有夫君应对。” “那我若是离开,他们会不会迁怒夫君?”柳香菱含泪问道。 “娘子放心,第一我有举子之身,第二,那临安知府乃是陆游大哥好友。另外,你莫要忘了,夫君身上可是还有一个大杀器!”沈堂笃定的说道。 “好!”柳香菱缓缓垂首,“我自不会给夫君带来麻烦,只可惜,眼看年关将近,香菱却是不能陪在夫君身侧。” 沈堂心头一震,此刻已经是十一月,距离年关也只不过还有一个月有余。若是柳香菱远去,自然是无法相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临安城乃是虎狼之地,自己虽然有几分实力,却无法与对方正面抗衡。虽然无奈,却也只得如此! 好在,有周必大拖延,还有三日的时间,沈堂一边暗中谋划应对之策,一边陪伴着香菱。 沈堂却是不知道,就在这件事情发酵的时候,一只信鸽陡然间腾空,并极速的朝着北方飞掠而去…… 话说这近几日昌国公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