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城张府之内! 张浚的眉头有些紧皱,首先,前方两支主力大军攻击不力。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但是显然还未攻取宿州、邳州两地!后方各地大军虽然在催促,但是现在还未到达。在泗州之北,已经可以看到游骑出没,很显然,这是据守虹县的那只队伍。最令他担心的便是灵璧!这已经是前方唯一还支撑的点,一旦有失,前后断绝,事情将糟糕到无法承受的程度,即便是后援大军到来,在中间隔着无数金兵,最后哪怕打穿通路,也将是一场血战。 可是,现在的灵璧,满打满算也只有先头的一万五千枣阳兵,再加上一万余辛弃疾的兵卒,就算是加上一众辅兵,在数量上也并不占优势。 这一场大战,哪怕是前方将士得利,甚至真的失败,他恐怕也无法怪责。毕竟,自己一方投入的力量实在并不算大,想要灵璧这样的小城挡住四五万金兵铁骑的攻击…… “唉!” 看到自家老爷的模样,老仆很清楚他在担忧什么。 “老爷,那卞将军和辛将军可不是一般人,上次桐柏山大战,不就是这二人联手吗?上次能胜金兵,这次一定还能胜。” “报!”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有令兵高喝! “灵璧卞将军急报!” “刷!” 张浚陡然站起身来,竟是直接朝着门口迎去! 不待他走到门口,令兵已经进入,“相爷,灵璧急报!” 张浚迫不及待的将那信笺取过,可心中却是无比忐忑。这封信,会是急切的求援信,还是……唉,估计是了,毕竟,总不能指望卞喜真的能够胜了这一战。 压抑着复杂的心情,张浚将信纸抽出来。然而,下一刻,他一双眸子睁得溜圆! 一旁的老仆不由皱了皱眉头,自家老爷可是许久未曾失神了,这信中,到底是什么大事?难道,灵璧也丢了?说不得,自己得想办法劝解老爷一番。 就在老仆准备言语打算开口之际,陡然间,张浚却是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一个虎将卞喜、好一个蛟龙辛弃疾、好一个解元公沈堂!好!”张浚连连大喝,发泄着心中的欣喜。 “大破金军四万余,无一逃亡!血漫灵璧!斩金兵统帅乌林答目!好!很好!”张浚欢喜的在屋中团团转,陡然,他转身朝着那令兵问道:“卞喜在信中,说将金兵统帅的头颅给本相带回来了,何在?” “禀相爷,的确有金人头颅,但是怕惊扰相爷,因此只在门外!”令兵答道。 “哈哈……你家相爷我也是出生入死,甚至不知道亲手砍过多少金人的脑袋,怎会惧怕一个金人头颅!取过来,让本相看看!”张浚大笑着说道。 令兵赶忙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是有其他几名兵卒进入,手中提着七八个一尺宽窄的木盒。 木盒一个个打开,一个个或狰狞或惶恐的金人头颅显露在张浚面前! “逸夫,给我将金兵统帅画影取过来!”张浚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管是金国还是大宋,对于对方国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当然是有所探查甚至画影成册!这乌林答目在金兵一众统帅中虽不算顶尖,但也是声名赫赫之辈!因此,那画影册上必定有此人。 片刻之后,老仆取过一个厚厚的册子,捧在张浚眼前让其观瞧。 “老爷你看,这头颅正是那乌林答目狼崽子的!”老仆喜笑颜开的指着册子中第七八个人说道。 “看着狼崽子的画影,还有几分英武。没想到,被砍下了头颅,也是这般狰狞!”此刻的老仆,好像比张浚还欢喜几分。 “乌林答目!克什克族三王子!作战英勇,好权谋!驻守山东东路东平府主帅……”画影之上,不仅有着一副乌林答目的画像,还有着对他极为详细的描述。 嘶啦! 张浚直接一把将那一页画影撕掉,“哈哈哈,什么好权谋!还不是被我宋军剿灭。从此以后,这画影之上,这一页便不需要了……” 这是张浚最为欢喜的一件事情,他的这画影之上,上到金国帝王,下到金国主要朝臣、大将尽皆在列、极为周全。按照他所说,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将这画册付之一炬,那大宋在北地就再无对手了。因此,每次撕掉画影上的册页,都是他最为高兴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情多久没发生过了?还是……从未发生过? 足足好半晌,张浚才从狂喜中逐渐清醒过来! 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他便是开口说道:“给卞喜等人传令!命他们留下足够的守城兵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