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接管宗门,退隐江湖。” 依岚悄然攥紧了拳头,她自己不松口,对面的狐狸就给她扯闲篇,一句正经的也套不出来。 “师父可否再坦诚些?”依岚一本正经的出言,“岚儿想用岑商查惊羽扇内暗器的源头,这便是我的下一步。您可否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柳家的女儿便是公主,还将我带回潞州的?” 依黛烟冷嗤一声,“终于不扯谎了?楚王不查了?跟我做交易,这筹码不够。” “楚王自要查,但您不让我勾连刘守义,那我得用您的人脉才可。”依岚正色回应,“我从没骗您什么,是您事事瞒我,动辄恐吓。交易筹码要如何,您开就是。” “交易…好啊,交易。”依黛烟忽而失笑,“养大的徒弟翅膀硬了,大言不惭的跟我谈生意。” “是您自己如此提的,”依岚直接蹙了眉头,怨怪道:“我只是不想猜来猜去,您不信我,要我如何信您?” 依黛烟沉吟须臾,才缓缓出言,“你的身世,是我意外听闻家中长辈密谈推测的。林后闭门谢客日久,偏生见了柳夫人,见完此人她女儿便称病入了道观,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不免蹊跷,引人生疑。而柳家的惨案,便是这些疑点所致。说来,我救你,是因为你我有共同的敌人。” “谁?”依岚的眼睛悄然眯起,她虽未得到肃王府的底细,但依黛烟能做王妃,出身定然高贵,该是和中书令的依家关系匪浅。 “当朝中书令,依适平。”依黛烟一脸玩味的审视着依岚。 依岚瞳孔一震,不假思索道:“您不是依家人么?怎会和自家人为敌?” “你和楚王是兄妹,你不也要查他?你和今上是父女,血脉相连,你不也恨他?退一万步,我教养你多年,奉若掌珠,如今你防我如敌,我说的可对?”依黛烟反唇相讥,噎得依岚哑口无言。 “我说了这些,可肯让你这小白眼狼收收戒备心?”依黛烟甚是淡然的抱臂打量着依岚。 “柳家是中书令的手笔?”依岚脑子运转的飞快,只顾重点,忽略了依黛烟的质问。 “只能说有他的疑心,证据不明,你自去查。背后主使和能推翻案情定论的证据,是两回事。况且此事的授意者不见得是行事的主使,最终获利者是何人,你自该猜到了。”依黛烟悠闲的摩挲着棋子。 依岚以指尖剐蹭着下颌,推测道:“贼人怀疑林后掉包血脉,便要设局清除柳家女儿,斩草除根。而办此事脏了手,不如一石二鸟,于是便捏住了柳家负责制作公主定亲礼的良机,苦心炮制了动过手脚的惊羽扇谋刺先帝的戏码,给太子栽赃,将林后血脉及背后势力一网打尽,拉下东宫,万劫不复。” “不算太蠢。”依黛烟淡然一语。 “若您未曾带走我,他们该会在教坊司动手,斩尽杀绝。可您接我出教坊的家主令会暴露您的身份,这些年为何我还能安然无恙?中书令和得利的渔翁——楚王,没找您的麻烦?”依岚愈发不解,“那苏芮杀我又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黛烟凤眸半觑,她未曾料到依岚知晓了她拿着依家令牌相救之事,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失控了。 沉吟须臾,她眸光一转,幽幽道:“你问题太多,与现下事无甚关联。想查便去查,出府不可,见人提前知会珉瑚,让她给你安排,退下。” 依黛烟突然松了口,却又急着赶人,令依岚满心愁绪飘散了个七零八落,分外不是滋味。眼见这人容色阴沉,依岚怕她反悔,只得躬身一礼,灰溜溜的逃了,直接去寻珉瑚,要求约见岑商。 而依黛烟则在思量,她要换成外松内紧的策略,让依岚的防备心少些,好能发觉是何处出了纰漏,洞察这人到底知晓了多少隐晦,又是何人查得了这些陈年旧事。 翌日晚间,临近子夜,珉瑚才从王府偏门把岑商迎了进来,去见依岚。 依岚困得眼皮打架,见人前来,强打精神,把随侍都赶去了廊下,这才对着岑商低语:“我去不成你家,她不让。但是昨日她突然松了口,让我随心所欲的见人,也是稀奇。大半夜叫你来,可扰你休息了?” “没有,随叫随到。”岑商回应的很痛快,却又自嘲的笑笑,“不过当值的时候除外。” “你和岑夫人说了我要借住的想法没有?她若知道,定然脸色青黑吧,我感觉你爹娘都对我没有好感。”依岚苦涩一笑,“给你个反悔的机会,昨日晌午的话,收回还来得及。” “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岑商低垂着眉目,交握的双手攥的愈发紧了,“家父本说要上奏陛下寻得了亲子,恢复我的世子身份。我觉得这是你我婚约作数的前提,想要催促他办成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依岚未料到他如此主动的坦陈心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