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躬了身子在前,“上来,背着你走。” “受不起。”依岚冷声回绝,绕过了她,借着芰荷的力道落着步子。 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控制了岑商和计夫人,就为把她引来这荒郊野岭的道观。依岚心底满是狐疑,巴不得尽早知晓这些人的用意。 玄镜宗难得有要事倾巢而出,依黛烟和韦潇然两次为她一道出来,依岚隐隐觉得,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二人早就知晓。 待攀爬上几十道山路石阶,依岚已然累得气喘吁吁,扶着身侧的门柱缓了许久。 “姐姐,”芰荷分外心疼,“婢子背你走好不好?” 依岚闷咳两声,微微点了头。 芰荷将人背起,仿佛身后只是多了个包袱,轻飘飘的,虚弱的挂在人的身上。依岚以衣袖挡了脸颊,侧着头贴在芰荷的脖颈处,气音轻吐,“你伺机逃走。” 芰荷的功夫不差,自是有机会的。 背着依岚的手紧了紧,芰荷没有言语,将人放在房前的廊道下,她笑了笑,“姐姐有事唤我,我在廊下候着您。” 闻言,依岚气得嘴角发颤,望向她的眼神里都添了几分恼火,怎就不听话呢? 珉瑚将一应跟来的人打发的远了些,随手推开了房门,“三娘进去吧,婢子在外头守着。” 抬脚踏入房门,日暮时分的光线昏暗,房间内一片静谧。 依岚立在堂前,漠然的扫视着四周空荡的桌椅陈设,低声道:“既要见我,不露面么?” 屏风后探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火折子忽的闪烁刹那,点燃了茶案处的一盏烛火,“过来坐吧。” “不必,”依岚未动一步,“岑商与你我之事无关,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依黛烟轻叹一声,惬意的给自己添了杯热茶,“都知道了?” “少卖关子。”依岚记挂着两个身边人和嘉应观外鸣雪阁探子的安危,自是无甚耐心。 依黛烟饮了杯茶,起身走了出来,探寻的视线在依岚的身上游走一圈,轻声道:“瘦了。” 依岚冷笑一声,直言询问:“你是京城依家的什么人?当年带走我是何目的?隆定十九年的事与你和你身后庞大的依家,有何关联?” 眼前人冷嗤一声,“性子还是急躁。”她负手踱步至窗前,“岑商中毒了,你见他也是无用。不如静下心来,你我师徒好生聊聊。” “你…”依岚呼吸忽而急促,喉头一阵腥甜,闷咳传出,丝帕上又盛放一朵红梅。她抹去了嘴角的血痕,咬牙道:“苏芮和你,都足够卑鄙。” 依黛烟余光瞥向她手握丝帕上晕染开的猩红,登时沉了脸色,扬声道:“珉瑚,叫李灵素来,备车去嘉应观。” 听得嘉应观三个字,依岚苦笑一声,拖着疲累的身子自去寻了个靠椅,无力的窝在里面不出声了。 李灵素本就候在院子里,呼唤入耳,她快步跑来,直奔依岚。 瞥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李灵素自随身的药箱子里翻找出了一颗丸药,掰开嘴就给人塞了进去,继而转头对依黛烟说道:“等不起了,直接带她去吧。现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冒险一试了。” “嗯。”依黛烟阖眸一叹,自己回屋扯了件狐裘披上,走到依岚身前将人打横抱起,“走吧。” 依岚的倔脾气占了上风,固执的瞪视着依黛烟,“少在这儿假惺惺,放我下去,我有腿。” “再乱动绑着你走。”依黛烟话音渐冷,“你最好认清形势,现在你背后的人尽皆在我手里攥着,别逼我大开杀戒。” 话音入耳,依岚不得不承认,她除了认怂,什么都做不了。 芰荷想抬脚近前,依黛烟瞥了一眼,吩咐道:“霜吟,你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出。韦潇然回来,叫她去嘉应观见我。” “是,师父。”旬霜吟拱手一礼,将芰荷拦了回去。 此番马车跑得飞快,依黛烟素来雷厉风行,可没有旬霜吟的嘴硬心软。即便如此,马车仍然在路上奔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抵达嘉应观时,已是子夜更深。 观外的两拨人马僵持着,不知这局面维持了多久。依岚的视线扫过,只认出了满脸戒备的鸣霄。 鸣霄瞧见依岚被一个蒙面的女子急匆匆的抱进了观内,一时愁眉深锁。 “把人提来。”依黛烟入了观中的房舍,将依岚放在床榻上,冷声吩咐着候在一旁的门人。 “让我见岑商。”依岚的话音已经柔和了许多。 依黛烟的面色极差,睨了她一眼,却也还是妥协了,吩咐珉瑚道:“带来吧。” 珉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