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陡然停下。“呜呜呜,呜呜呜。”戚戚的哭声在安静的大街上突兀的响起,隽器师诧异的回头看,水淼淼不知何时委坐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抓着隽器师的一片衣角,虔诚又畏惧。她抬头看他,梨花带雨,“你不能丢下我~不能呜呜呜呜……”街上人少,但足够围一圈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水淼淼其实没有说什么,但瞧她那欲说还休的姿态,情深意切的妆容,任谁不会补脑出一场痴心人与薄情汉的话本。她是不会拿隽器师的身份做威胁但这魔域她去定了!“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你行行好,即便做个丫鬟我也愿意,只要能在你……”“你你你,”隽器师面色铁青语无伦次,若他没有坐在轮椅上他才不在乎旁观着的指点,他又不是没有花边新闻,但现在,他是符令君啊。“给我闭嘴!”水淼淼似被吓着了,颤颤的一手捂上口鼻努力掩住哭声,那特意化过的眉带着怯生之意,哀求着,“求求你,就带上我吧。”“起来。”隽器师做着深呼吸,憋的颈项上青筋狰狞。‘你答应了?’水淼淼的传音轻飘飘的。“嗯。”隽器师紧握拳头咬牙点下了头,在不答应,水淼淼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哥哥呀,我昨日到底怎会认为她乖巧惹人怜来着啊!水淼淼冷寂的音传来,‘发个誓先……’“你,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毫无廉耻之心,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心之恶毒前所未闻,你”仙船上,洗过脸的水淼淼托着腮,瞧着骂骂咧咧一早上了的隽器师,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她无奈的打断道,“最后不是用了闪光符,那一小段插曲他们根本记不住的,绝对不会连累符令君清誉的。”“你想的还真周道。”“那当然。”水淼淼扬扬头。“当我夸你呢?你还自豪上了!”眼看着隽器师又要破口大骂,水淼淼连忙上前,一副求饶的模样软声软气的讨饶道,“都已经这样了,反正顺路嘛。”“哼。”隽器师扭过头拒绝水淼淼的示好,怒意难消的讽刺道,“你现在剑都御不了去魔域做什么?送菜吗?”水淼淼握拳有力的说道,“我会尽快恢复的。”“呵,你就算恢复了也无顶大用,魔域的游魂都能将你这小身板吹飞。”隽器师白了眼水淼淼,不解她的执意,“为什么非要去魔域?去了又能做些什么?”被隽器师忽然这么认真一问,水淼淼到是愣住了,下意识的回道,“去救人。”可怎么救?她光想着要怎么去魔域了,但到了魔域后该如何水淼淼毫无头绪,底气慢慢就软了下来。“你,救人?”隽器师质疑的上下打量着水淼淼,看她也自知羞愧的低下头,哼笑一声捏上了她的脸颊,让她抬头看自己。“魔域本身就危险不过,且会在魔域的也都是魔修或被通缉之人,除了穷凶极恶就是丧尽天良了,你能去救什么人?”“你,你先放开!”水淼淼呲牙使劲踹了一脚隽器师才摆脱开他的手,双目莹润。隽器师是真一点没收力,下的全是死手,脸颊被捏的红彤,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水淼淼捂着脸颊瞪着隽器师忿忿喊道,“救不了人,我去收个尸总可以吧!我亦苦恼可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就看着我朋友去送死,我讨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感觉,我知道我可能没有办法,但我想让我心里好受一点有问题吗!”隽器师本想问,到底是谁需要水淼淼舍生忘死的前往相救,被水淼淼这般一吼,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水淼淼说的很清楚,她是为了她自己。半晌后,隽器师嘀咕出了一句,“你这毛病就是心太软了,可不行,在神魔界。”水淼淼抬眉扫了眼隽器师真是懒得搭理他,她若是个心硬的,就不可能和他们兄弟两相识,多半会在知晓隽器师符令君二者身份那一刻就被咔嚓了。试图侃侃而谈叫水淼淼心硬的隽器师自己也越发说的声音小了。“咳,那什么。”隽器师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你说的包一日三餐的,我现在饿了。”“喝西北风去。”水淼淼白了眼隽器师,毫不犹豫的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她要去打那该死的坐了,争取早点恢复,回房的一路水淼淼都在骂骂咧咧,“九重仇你最好有在等我,若真是让我去收尸的,我就要将你挫骨扬灰,真太气人,啊!啊啊啊~”长途跋涉几天几夜,水淼淼蜷缩在床榻上,艰难的呼吸着,脸色不用化妆亦是苍白无气的,明明是同一片天地,却忽然间空气沉重了下来,片片空气都交织着血煞之气,密不透风网着人,闷上口鼻。水淼淼总感觉有人拿着沾满血与沙粒的刀片在她的咽喉上正一下逆一下磨着,一呼一吸间都是折磨。隽器师端着药碗推门大步上前,扶着水淼淼坐起,没好气的道,“该!要你逞强非要跟来。”口中称着粗鲁的话却动作轻柔的让水淼淼靠在自己的肩上,隽器师温凉汤药,眉头紧皱的半喂半灌的给水淼淼喝下,给她擦着嘴角,关切的问道,“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