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抿着唇走上前,跪到隽器师身旁,火光照耀着她的脸温情柔和,被火熏出的水润眸子更是不合时宜的带出了几分无邪,“然后呢?取了什么名字?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个故事的流程都该是,师父扫了一眼便给扔了,说炼的什么玩意,你要继续努力……”
“哈哈哈。”隽器师闭眼痴痴笑了起来,“你可真聪明,师父打掉了链戒,我捡起来了,我以为他是欣喜若狂的激动他却指着天破口大骂。”
“啊?”
“骂的什么我就不重复了,太脏了,脏的那个时候我甚至都无法理解,他说,天不该这么对我,不该这么对他,他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你知道被雷劈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我还没有引雷劫那实力呢。”水淼淼随意回答着,只为表明自己在听,反正隽器师也不是想要个答案。
“师父他,跪下了,对着我又不是我,那一瞬总感觉应该有雷劈我才对,或者我已经被雷劈了,混乱的场景无绪的声音,我知道了师父的名讳,罪人的名讳……”
水淼淼默默的听完一个惊讶又不太让人惊讶的故事,“罪人啊~”两个字在她舌尖黏糊的翻滚,化为一声缥缈的笑。
第一次讲诉这个故事,目不斜视紧紧等着听评判的隽器师歪头觑了眼水淼淼,她这算什么反应?
水淼淼默默无语,而是掏出一沓这个时代的‘纸钱’,通常是用碎灵石打造压制的,而水淼淼要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隽器师不需要,他有他自己的祭拜方式。
水淼淼想自己竟然都跪在了这,并听完了这个故事总该祭拜一下,‘纸钱’投入烈火之中,大量灵气瞬时浑荡开来浓郁的形成了烟雾,朦朦胧胧。
“你,是相信我师父说的话,不是罪人吗?”隽器师磕绊的解读着水淼淼举动的含义。
“不知道。”水淼淼如实的答道,灵气烟雾遮挡住了她的神情,声音在废弃的矿洞里清冽空明,“自进了神魔界罪人这词,似乎也只有在与‘魔’扯上联系时才会听见,烧杀抢夺奸淫掳掠草菅人命到都不算是事了……我无能也无意去置喙,这不是我的时代,同理我也没见过真正的‘魔’,你们的讳莫如深谈之色变在我看来更像是矫枉过正的滑稽可笑,若魔当真可怕,你们当初又是如何杀光它们的呢……”
隽器师的师父,故事里隽器师仍没有讲诉名讳,他说在师父还是被认定为‘罪人’时最好不要提及,就如那碑上怎般也无法篆刻上的名字。
而他的罪名是给魔族打造提供武器,又是一个‘叛徒’。
魔需要武器吗?
水淼淼想着那群骷髅,它们的爪子比刀剑可要锋利多了。
不过隽器师也说不明白他也不是经历者,也只是听他情绪崩溃的师父讲述往昔。
隽器师的师父曾是一宗之主,与古仙宗同样的历史悠远底蕴丰富,说当时,各大宗门宗主的武器皆是他打造锻炼的,地位贵不可言。
可突然,就背上了一个为魔族提供武器的罪名。
还是证据确凿的那种,流露出去的矿石确为宗门丢失,打造手法,亦是同门同派,无法可辩。
还有斥候亲眼见过,隽器师的师父出现在魔族大帐之中。
而隽器师的师父,曾有一个自证的机会,因为他有一个同卵哥哥,因未能得到宗门最高技法传授,一气之下离开了宗门下落不明。
所以这一切可能都是他哥哥做的,用他的身份。
定好诱饵设好圈套,哥哥出现了,在万无一失的计划中哥哥却又脱逃了,好几人都看见,弟弟就看着他的哥哥跑走未有丝毫阻拦。
这罪名,是洗不干净了。
所以炼器大宗门自也不存在了,所有拜此宗弟子,若能狠心手足相杀自证的都活了下来,更多的随着宗门一起覆灭了,一声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隽器师的师父被圣元老祖一众得其惠的人保了下来,那神乎其技的炼器手艺不能失传。
在神魔界的史书记载里,隽器师的师父并没有因得宽恕后而知感恩,让他写出所有技法,他却凭着被关地点的砖啊沙土啊打造出藏匿之器后跑了。
从此在无人知晓过他的下落,直到他被隽器师的天赋所吸引,又因隽器师的天赋而崩溃,跟他讲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他,他哥哥,乃至宗门上下绝无一人投靠魔族,只是他哥哥心有不忿,行事却有差池,所以他不辩驳,甘愿留下受罚,可那一宗人实在无辜……
他们二人是双生子,生的一模一样,天赋也一样,甚至都酷爱醉心炼器。
只是不知怎的,哥哥忽然一天兴奋的说他有了一个天大的灵感后,技艺就停滞不前了。
从此以后所有夸奖称赞都落在了弟弟身上,&nbp;对哥哥的只有惋惜可怜和无时无刻的比较,让哥哥心态越发失衡。
弟弟劝他不要再执念在无无缥缈的灵感上了。
那灵感不切实际,像是只有天能打造出来的东西,你这就是在不务正业玩物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