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便,这种事让未说完,抬眼便对上儿子满是郁气的脸,心中不由一叹,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口。 “父亲知道儿子的性格,断臂之仇不报,此生意难平!”萧冲恨恨道。 儿子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他自然清楚他的性格。 若不让他报了这个仇,怕是会自此消沉下去。 萧仁令又是一声叹息。 “你若执意要去为父也不拦着你,不过你要记得,此去不可莽撞,亦不可强出头。” 他看向萧冲断臂处,眼中闪过可惜之色,语气柔和道:“虽然你少了条胳膊,可只要你勤加练习以左手持刀剑,未必不能达到以前的水准。” 话是这样说,萧仁令却清楚的很,儿子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即便身上有底子在,想要以左手自如舞刀却是异想天开。 萧仁令也没奢望他能回到以前的水准,只要能达到一半,他就敢在百年之后将萧家的兵权传给他。 萧冲不置可否,他现在根本没心情去考虑以后。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便是报仇! 萧仁令知道他听不进去,也没再多说,一边让他回去准备一下,另一边派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随他一起出城。 对此毫不知情的顾南烟,驾车带着柳珍珍姐弟以及使臣团,兴高采烈的踏上征程,一路朝平南军驻地狂奔。 早就得到消息的崔延平亲自迎出城去,远远的便瞧见顾南烟车队带起的滚滚尘土,心中狂跳不已。 蒸汽车刚开始售卖的时候,他就从崔尧的来信中得知这是怎样的一种逆天之物,好奇之心早就憋不住了,曾多次暗示儿子给他送一辆过来。 当然,钱的事他没提。 崔延平觉得,以他与崔尧的父子之情,提钱太伤感情,于情于理都该送他一台。 谁知那臭小子身为顾南烟身边的第一把手,不知为他爹谋福利,每每提及避重就轻,就是不肯松口。 还说给他个什么亲情价,二十万两的车子只要十八万两卖给他。 崔延平差点没气死。 他可是他亲爹! 二十万两的车子才给他便宜一成。 还跟他说什么亲情价。 他们父子之间的亲情就如此廉价? 这也就算了,偏偏他每次来信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起镇北军,说顾南烟已经画了新车的图纸。 新车适合长途跋涉、运输,承载量大且稳,很适合军队使用。 预计镇北军将配备十辆这种车,这还只是开始。 以后车场每月都会交付一辆,直到每个营都有。 想到以后出征或者阅兵的时候,人家镇北军将士坐在军车上嗷嗷窜,他们平南军则只能跟在后面吃土的场景…… 崔延平嫉妒的面目全非。 很想跟儿子聊聊人生。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用镇北军刺激他花银子买军车,怕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回家了! 要不是崔尧不能擅离驻地,早就冲到明山城,让亲儿子好好回忆回忆以前挨揍的时光。 生气归生气,镇北军有的他们平南军也要有。 即使没有人家多,也得整几台充充门面。 这事皇上那边他是没法开口的,毕竟人家镇北军的车也没让国库出钱,他若提出来那多没面子? 搞不好还会被顾曜看不起。 好面子的崔延平只得打碎牙齿和血吞,打算自己掏银子搞两台再说。 不过他肯自掏腰包也得顾南烟肯卖。 糟心儿子可是说了,军车同顾氏车行卖的普通车辆不一样,能不能卖还得看顾南烟同不同意。 指望不上儿子,崔延平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原本想着过段时间回京一趟,亲自与顾南烟商量此事,不成想这尊大佛竟然自己来了! 崔延平笑的见牙不见眼,亲自迎出城外百里。 待到了平南军驻地大营,看着面前跟自己爹一样大,却对她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笑的一脸讨好的崔大梁军,顾南烟嘴角直抽抽。 “崔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别光顾着笑。 怪渗人的。 崔延平搓了搓手,哪还有平日面对下属的威严,小心翼翼的与她提起军车的事。 顾南烟挑了挑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崔将军想买?” 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