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早就搬走了,顾佩玲却拿着银子装模作样的进去转了一圈。 再加上欠条上写的是顾佩兰的名字,意图相当明显。 顾佩兰也想到了这点,气的头顶冒烟,可碍于顾南烟还在,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顾南烟一手捏着欠条一角,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在琢磨什么。 “五百两对你们老大来说,应该不是小数目吧。” 三角眼不知她什么意思,捂着断掉的胳膊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老大也只是个街霸,全部身家也就一两千两,五百两确实不少。 顾南烟将欠条扔到他身上,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你们老大赚个钱也不容易,这么多银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她这话一出,孙癞子愣了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三角眼却明白了。 他眼前一亮,试探的问道:“那……小的让人去宁家讨要?” 顾南烟没做声,满意的笑了笑。 三角眼心中一定。 看来将军府大房二房确实与三房不合,不过这个不合却是视人而定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祖宗跟宁家那位有什么恩怨,不过既然她松口,他卖个好的同时还能收债,也不怕回去没法交代。 他看向还沉浸在怒火中的顾佩兰,眼神变的谨慎许多。 “小的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银子本就是宁夫人借的,跟顾家无关,小的回去就让人上门讨债!” 顾南烟轻轻嗯了声,抬头看了看天色。 “正值晚饭,宁家人想来都在家。” 她不知宁家是怎么留在京城的,也不想管,可顾佩玲实在太作,短短几个月闹出这么多风波,给将军府抹黑。 继续放任下去,还不知惹出什么祸。 未免以后麻烦,顾南烟觉得,还是得教会他们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除非……宁家远离京城。 孙癞子扶着三角眼连滚带爬的走了。 顾南烟也没急着回去,坐在店内看顾佩兰捣鼓明早需要用的食材。 顾佩兰似乎很高兴,一会去隔壁借茶叶给顾南烟泡茶,一会跑出去买把蒲扇给顾南烟扇风,间或絮叨几句这些日子的经历,忙的不亦乐乎。 顾南烟听她一个人叽叽喳喳,时不时应和一句。 得到回应的顾佩兰更加兴奋,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顾南烟的眼神带着……孺慕? 顾南烟:“……” 孺慕是个什么鬼! 顾南烟抖了抖,极为刻意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顾从远还没回来?” 她记得离京前顾佩兰就跟她说过,顾从远打算回来考科举的。 至今也没几天了。 说到自家哥哥,顾佩兰面上浮现一层担忧,手里的活都停了。 “哥哥两个月前来信,说会在科考前一个月到京城,也不知为何还没到。” 她倒不是担心顾从远赶不上科考,纯粹担心他的安全。 顾南烟想了想,安抚一句:“他出京前祖父曾命一名死士跟随,若是出了意外祖父那边不会没有动静。” 毕竟是顾家血脉,祖父再不待见三房,也不会完全不管孙子。 当初闵氏收到顾从远出事的那封信,已经证实假的,是沈太后布下的一步暗棋。 他那时候还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好的很。 顾佩兰不知道死士的事,不过她二姐姐既然说了,肯定是有这回事的。 多日来的担忧放下,顾佩兰甜甜一笑:“那就好,等晚上回去告诉母亲,她肯定很开心。” 闵氏是真疼这个儿子,否则当初也不会怕顾南烟怕的浑身哆嗦,也要使计混进她院子里给儿子驱煞。 顾南烟不置可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看着泡了一大盆的江米和杂粮,问道:“卖这东西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顾佩兰一愣,不好意思道:“大概有个百八十文吧。” 放在以前,这点钱掉地上她都懒得捡,如今却要从早忙到晚,双手在水里泡的发白才能赚到。 顾佩兰感叹之余却不抱怨,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充实多了。 至少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用费尽心思与人攀比。 而且自己赚来的银子,用起来舒坦。 顾佩兰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