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沉默，可面条还有多半碗，如果就这么干巴巴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许会更尴尬吧。
隐约中两人都觉得这是让两人关系亲近一些的机会，只是眼下这次聊天还没有发挥它最大的潜质。
于是在扒拉了两口面之后，叶嚣再次开口道：“姜家的秘术第一不是吹牛的，你真的不想去试试？”
“我……不感兴趣。”
“呵，是真的不感兴趣？”
“啊？当然是真的。”
“你的车里有道家的符纹。”叶嚣对着空气耸耸鼻子：“你的身上有香的味道，很专业的……假香的味道。”
“啊？”
叶嚣微微一笑，侃侃而谈道：“呵呵，作为一个爱好者来说，能买到这种品质的香已经算很专业了，祭祀用也马马虎虎。可是如果用来施法的话，这种香就只能算入门级的了，作用基本等于零。”
“真的假的？这可是我花了……”韩湘雪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个价格，所以干脆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这么专业？”
“我……跟战友学的。我的战友来自天南地北，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除了香，你战友还跟你说过啥？”韩湘雪表现出一种很感兴趣的样子。
叶嚣的表情突然变得深情款款：“还有……如果有能娶到一个说能养你的老婆，这辈子都该知足了。”
韩湘雪表情微滞，然后逃开视线讪笑道：“呵呵，你说的不是我吧？我说过要养你吗？”
“那段时间，酒喝得多，脑子不清醒，但偏偏就记得有人说要养我来着。”叶嚣坏坏地笑着，眼睛比平时多了些晶莹。
窄窄的小单间里，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同样是窄窄的地方，分明只是正午刚过，却阴冷而幽暗。孔刃穿街过巷几乎迷失在这片贫民窟一样的地方，终于在不知什么地方找到了那个牌匾：老彩扎彩铺。
店铺门口摆了一对童男童女，颜色鲜艳得诡异而瘆人。孔刃沉下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半掩的厚重木门。
木门发出一道尖锐而悠长的“吱呀”声。不过，门内却没有想象的那般恐怖。
一个宽大的堂屋里，四周放着各色纸活儿。一个头发花白而杂乱的老头子正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手里摆弄着秸秆扎着一个架子。他的身边放着一个老旧的话匣子，话匣子“滋滋啦啦”地播放着不知什么东西。
感觉有人进来，老头子只是隔着老花镜向外斜了一眼便又转回头去忙着手里的活儿：“有什么需要自己挑，老头子我腿脚不好，就不动了。”
“我找邪牙。”孔刃盯着老人说道。
古时的中介叫牙人、牙子，而专职异人介绍的中介叫邪牙。眼前的老纸将便是湘市的邪牙，而且他本身还是南方扎彩门门主，平时也会亲自接一些异人的活儿。
老人手上不停，轻车熟路地问道：“目标什么来历？规矩懂吧？普通人的生意不接。”
“对方是个武者，等级在2~3级之间。”孔刃慢步上前，躬身，双手递上一张照片：“是韩家的女婿，京城叶家的长子长孙。”
老人接过照片，眯着眼睛扶着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哦……”。然后他又翻过照片，后面写的是一个生辰八字。
“有生辰八字就好，给你打个八折，四十万。生死不论。”老纸匠将照片收进怀里，就准备继续忙了。
“最好是不要弄死。”犹豫一下，孔刃还是开口说道：“最好让他变成个傻子。”
“真麻烦，单抽一魂。嗯……既然是个武者，想要彻底傻掉还要散他两魄。折扣没了，五十万，老夫亲自出手替你办了。但毕竟是叶家的人，这件事最好不要泄漏出去，如果我惹上什么麻烦，韩家和孔家都会知道我的手段的。”
“不会的，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再次多谢门主，五十万都在这里了。”孔刃拱手拜谢，放下一张卡便退了出去。
待孔刃离开，老纸匠咧嘴一笑，漏出一嘴黄黑的牙齿：“大宅门的钱真是好赚啊！呵……”
老纸匠将银行卡揣进自己的破衣服里，提起自己的收音机，哼着小曲向后院走去。
“嘿，要不下午翘班一起去放松一下？”机床厂的食堂里，两人聊天逐渐轻松，于是叶嚣便如此提议道。
“最近有一批机器要交货，放松的事，下周再说吧。”韩湘雪尽量表现得不冷不热，她需要好好想想，重新评估一下自己这个性情大变的丈夫。
叶嚣也没有再强求什么，可以自然而然地熟稔起来，今天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
从食堂里出来，在韩湘雪的再三要求下，叶嚣只能先回家去了。从食堂回车间那条破路也没见修缮，可韩湘雪走起来却是轻飘飘的。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身体改造的原因还是因为爱情滋润的原因，反正就是身体和情绪都飘在了空中一般。
“韩工，有喜事啊？”刚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