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春耕开始,去了卫城一个月的帝王终于回来了。 走时是半夜回来也是半夜,动静特别大把熟睡的傅元筱惊醒,一时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裹着毯子看着闯入自己房间的人,长发披散包裹着她的小脸儿,眼皮都因为困倦微肿,再加上惊着了整个儿一懵懵懂懂可怜兮兮。 披着厚重的大氅,申屠稷面色微白,挺拔修长带着夜里的凉风他整个人看着也凉凉的。 不过看到她之后他倒是笑了,“吓着了?着急赶路没休息风尘仆仆的。去休息吧,朕就看看你。” 眨了眨眼睛,她把毯子又拽紧了些,“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啊。” “累了。” 一只手从毯子里钻出来去抓他的手,入手一片冰凉,她也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手怎么忽然又这么凉?你之前也这样过,但都多久没犯了。” 将毯子甩下来裹在他身上,一边拽着他到火炕上坐下。 还通着火的,所以热乎乎的。 把他两只手都抓住拢在掌心里,他手指是最凉的,就好像他特意放在了冰雪里冰过了似得。 “是不是没知觉了?”她问。 “嗯,些许麻痹。”他垂眸看着她,清润的眼波浸润着淡淡的柔色。 “怎么就又犯了呢?” “之前定期服药,最近太忙忘了。” 蹲在那儿仰脸看着他,长发包裹显得她的脸就巴掌大,眼睛微微红里头都是怜惜。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可是你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好,到时这天下你不就白白送给别人了?诶,也不对,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若一下嘎嘣了眼下所做的一切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申屠稷略无言,“你就不能盼朕些好?” 使劲儿揉搓他的手指,“我这叫忠言逆耳,皇上若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薄唇微弯,“子嗣这种事朕一个人也不成吧。” “……” 她说的重点是这个吗?他倒是会揪字眼儿。 他的手半天也没回暖,傅元筱想了想先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拿着,之后把霖川喊起来让他烧热水。 想申屠稷之前都是泡在温泉里,这里也没个温泉,只能水凉了再往里添热的。 有些麻烦。 回到房间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的人,傅元筱眯着眼睛想了想,“皇上,把浴桶架起来在底下烧火你觉着怎么样?能达到跟温泉一样永不褪温的功效。” “……” 申屠稷微微侧颈仔细的看了看她,“你认真的吗?” “嘿嘿,这不给你想法子呢嘛。让霖川伺候你,水凉了给你添水。” 旋身在床边坐下继续试探他的手,可能一直捧着杯子的关系所以稍稍回温了些。 看着她在旁边儿又是琢磨他手指又是摸他手臂的,他眼睛里笑意始终在。 “这阵子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嗯,已经开工了。那些老头投钱了也没提什么要求,一切按着我说的来。” 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所说的基本上都做到了。 继续抓着他手指揉搓,她稍稍沉吟了下,随后道:“你觉着申屠思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或许他一共设想了几种目的,打算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达到目的?” 眉尾微扬,她忽然问这个让他略不解,“可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她歪了歪头,“我觉着尚勋这帮老头可能一直在窥探我,哦,是窥探我的肚子。一旦我的肚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他们八成就会出手了。” 申屠稷的眸子顿了顿,之后慢慢的往她肚子上落,“风吹草动的意思是……” “就是搞出人命。” “……” 她说的似乎是一件喜事,但怎么用的词都如此惊悚? 他都呆了,傅元筱轻咳了一声,“我觉着申屠思行是不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呢?” 她说完了也不见他回应,她就掐他指尖。 “他或许是打着这个主意吧。不过,你觉着他有了这想法就会成功吗?” “肯定不能够呀!我是个人又不是木偶还得任他人摆布。想在我身上打主意,别怪我鱼死网破。” 说暴就暴,小脾气还挺火。 申屠稷不由笑,“是啊,既如此你也别忧虑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了防范他们继而束住自己的手脚,那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