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激动的表达完毕,暴君就不吱声了。 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就笑了。 正好小胖还在外头砸门,他扬了扬下颌,“去看看他吧。” “……” 阴晴不定,刚刚还嫌弃人孩子呢,这会儿又慈爱的散发出老父亲之光来。 出了房门就瞧见小胖龇着小牙瞅她乐,忍不住捏他脸蛋儿,“往后不许哐哐砸女孩子的房门,十分不礼貌。再有下回我就打你屁股!” “嘿嘿,武功高手来找娘亲了,就在那屋子里。” 他小胖手指一指,指的就是制衣间。 傅元筱眉头一皱,捂住小胖家伙的嘴顺道抱起他,悄无声息的接近制衣间。 透过半开的窗户,依稀的看到一个光头的背影,而陶萸坐在那儿正捧着一个碗在喝什么东西。 她表情不是很好,喝光了之后那光头就把碗给收了,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抱着小胖蹲下,片刻后她走进制衣间,陶萸已经开始赶工做衣服了。 “姨娘你歇一歇吧,眼睛都累坏了。” 走近,她关切的把她拉起来还心疼的抱了抱,距离拉近也闻到了一股药味儿。 “不累。必须多给你做几身可换洗的,今时不比往日,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应该给你。” “身外之物我不在意,我更在意一家人整整齐齐。姨娘,刚刚我瞧见有个没头发的人来过,他是谁呀?” 亲切的摸着傅元筱的脸,陶萸一边道:“是御医啊。” 御医? 又吸了吸鼻子仔细闻了闻,药味儿已经很淡了。但能够分析出一些药材的成分,似安神之类的药。 安神这东西有时也未必是好的,有可能会乱了神智。 那帮阉人是不是故意为之,让陶萸精神不正常扮演着陶悦公主妹妹的角色,以前朝皇室之名拉拢驱使更多的人? 人心险恶,这都是有可能的。 将此猜测尽数告诉暴君,见他在沉思她就盘膝而坐拿出纸笔来开始画画。 画的是她在高处所见的此地的地势,除却眼下所在之地别处还有什么门道暂且不知。 不过只知大概地势就够了,这个地方不好找进来不容易,但出去也是一样的不容易。 但凡外部封死,里头的人想出去都困难。 “这是地形图,皇上到时交给影骑让他们守好了,这帮人想出去都难。其他事情就成亲那日,待得人到齐了一网打尽。” “成亲?” 申屠稷看了看那地图,之后就抬眼看她,似笑非笑的。 “又揪字眼儿,我要成亲瞧把你气的。”她边说边笑还挺得意呢。 他还是在笑,片刻后微微颔首,“你等着‘成亲’便是,你无需计划这些事情。”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看起来他短时间内就计划好了。 没回答她,申屠稷起身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向窗外看了一眼,“天黑了朕就出去。” “然后?” 没然后了,暴君没搭理她。 夜幕降临,他果然就走了。鬼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着黑暗里他脑袋顶上在冒火…… —— 基于她对暴君的信任,把她自己留在这儿她也没害怕,甚至安心的等待着五日之期的到来。 白日里陶萸就给她做衣服,夜里她就精神失常的演戏。 戏的内容千奇百怪,有儿童时期饱读诗书出口成章的陶悦公主;有青春年少时见到穷苦百姓心生怜悯施舍钱财的陶悦公主。 遇到心爱之人倾尽全情又被辜负的陶悦公主;还有被身边那些一直号称忠心的家伙们背刺,把她生路都给绝了的陶悦公主。 由此,她大概弄清楚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可怜,可叹! 心有明月,但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都把她拉向黑暗的沟渠。 五日即到,前一晚齐昭和箐素给她送来了嫁衣。 前朝皇室公主出嫁的正统服饰,雍容华贵繁复无双,沉甸甸的摆满了桌子。 沉重的凤冠上镶嵌的宝石货真价实,傅元筱有片刻的被震惊,忽然想到自己若是靠婚嫁发家的话应该相当容易。 毕竟连暴君都说了,这世上想嫁她娶她的都能填满一座城了。 “很期待吗?明日必当顺利,所有人都很期待他们也必定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这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