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筱最终没有下到那温暖的池子里泡澡,只是把头发和手脚都洗了,又换了一身暴君的便服穿在身上。 除了有点儿长之外,依旧衬托的她玉树临风。 对镜一照,她还挺满意。 束起潮湿的长发走出去,玉公公候在寝殿的门口处。 “小傅将军请。” 手一比,就是告诉她进去。 这就有那么点儿请君入瓮的意思了,但实际上傅元筱所做并非无脑她是仔细想过的。 暴君卸了她的职美其名曰让她休养,可这就是另一种软禁啊。 说来说去他还是忌惮她的身世,所以她就得展现出自己的蠢。 用这种蠢来让暴君放心,她这种人做不出什么大事的,脑子跟大鹅肠子一样都是直的。 挖地道这事儿乍一听就觉着扯淡啊,还要一直挖到皇宫他龙床底下,她觉着今日听说这事儿的人私底下都会笑掉大牙的。 她都这么蠢了,何愁暴君不对她放松戒心呀! 走进寝殿,暴君就在卧室里他龙床边站着呢。 双手负后,眼睛也看着床也不知在研究啥。 “皇上,属下洗干净了没土腥味儿了。” 申屠稷转眼看她,从上到下都扫视了一遍。 许是因为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他心头忽然一动,眼神都无意识的温和了几许。 “你觉着自己若一路畅通无阻真的能成功的挖到朕的龙床底下来?” “呃……试试呗。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真挖通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眼睛一转,她咬了咬嘴唇,“偷偷摸摸想干的事儿可多了,皇上若现在要我说又说不出来。” 偷偷摸摸…… 这四个字的确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申屠稷忽然觉着阻断了她挖地道这个决定好像有些错误,就应当让她继续,看看她到底能干出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 旋身在床边坐下,他微微抬头看她,一只脚反向的在床榻下磕了磕,“你亲自来看看,凭借你的能力能否将这龙床下挖开。” 傅元筱单手撩起袍摆就蹲下了,搬开脚榻整个人都要钻进去了。 底下空隙很小,地面的砖石极为坚硬,真想破开还是得用特殊方法。 申屠稷就坐在那儿低头看她,真是没有一丝女相。 抬腿在她小腿上踢了一下,“能挖开吗?” “能!” 她答应了一声之后从床底下钻出来,就开始跟他讲黑市里有卖某种东西,化成液体之后泼到青铜或是铁器以及坚硬的石头上都能给融了。 那时候再用铁铲什么的挖,就会跟切豆腐一样简单。 眉头动了动,申屠稷微微俯身距离更近的盯着她,“你还真是深谙此道,世间之物相生相克,不知可有何物克制那药液?” “有啊。” 那是必然的,天底下就没有所向披靡之物,生化克制乃天道。 “为了朕的安危,这寝宫重新布置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朕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连你都无法潜入即可。” “……” 这又是什么没道理的任务? 而且她始终没从他眼睛里瞧见一丝鄙视,他真没觉着她很蠢吗? 要是他反而挖掘出她有深埋起来的聪明才智,那这几天来岂不是白忙活了?! 圣旨就是圣旨,不得反抗,傅元筱也因此被留在了宫里。 往阴暗里想这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软禁,这可比她家里更像监牢,插翅难飞。 她的活动范围就是皇上的寝宫内,想要什么材料吩咐一声就成,一个时辰后就会送到她面前来。 把暴君的卧室都给刨了,她着重的在重改地面,在地砖以下设置最坚固的保障。 之后要从这一点向外扩散,覆盖整个寝宫。 玉公公提着食盒进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废墟’里忙活的小傅将军。 “小傅将军,该用午膳了。” “这么快晌午了?人果然是得忙碌起来。” “小傅将军劳心劳力整个心思都沉进去了自然忽略了时辰,不过功劳是大大的,皇上不知多开心呢。” “你确定皇上开心?” 她咋不觉着呢。 玉公公也不答话就只是笑,皇上开心不开心的他在旁边看的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