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殷勤的家伙叫薛潜,亦是寒门出身,为了他这次来盛京参考家里最后一只鸡都卖了。 听他讲述完自己的家庭情况,傅元筱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拿起面前那杯茶,“既然如此不容易那就更应当谨慎做事,做对的事。因为一旦犯了错误,赔进去的可不只是自己的一辈子。远在家乡的父老,说不准都得跟着没了性命。” 话落,她把杯子送到了嘴边儿。 “傅指挥使等一下。”另一个年纪要更小的汪述河忽然小声喊道。 其他人面色一紧,尤其是薛潜眼神略凶狠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傅元筱问。 汪述河欲言又止,“我就是觉着那杯水好像落进去一只飞虫,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傅元筱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杯子,随后喝了一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她把一杯水都喝光了,薛潜那几个人就好像放心了但又好像紧张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紧张的更明显了些,因为傅元筱完全正常。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复命了,哪日再奉师命过来看望你们。” 说完,她据潇洒的走了。步态正常,背影风流。 往山下走,她最后选定了个地方就停下了,坐在树下颇有那守株待兔的味儿。 果然啊,没过片刻就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天色微暗那身影就更不光明正大了。 瞧见了傅元筱的身影他踌躇了片刻就过来了,“傅指挥使?” 脑袋垂着的人忽的抬头看他,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是那汪述河。 “你知道那水有问题是不是?” “是……” “此地不安全,你住哪儿?” 汪述河立即伸手一指,傅元筱也起身往那边走。 他住的地方要更破落一些,显而易见比那薛潜还穷。 小小的屋子里最值钱的大概也就是那些书了,连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在破椅子上坐下,傅元筱转眼看他,“看来住在这山里的学子人手一份药啊,只等见了我就给我下药是不是?” 汪述河站在那儿手脚不知如何摆放,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把一个纸包从衣服里掏出来交给了她。 拿过来打开,白色的药粉也没什么味儿,她又不是学医的看不出是啥。 但她会装作看懂的样子,抬起眼高深莫测的看向他,“今日在薛潜那儿你就是想提醒我不要喝那水对吧。” “小人其实动过心思,毕竟傅指挥使是钟太傅的关门弟子。只要跟您扯上了关系,榜上提名必然容易。可是……可是您说得对,一旦做了错事会祸及全家。” 说着说着,他就扑通跪下了。 “这药是谁给你们的?” 汪述河摇头,“不认识。但是凶得很,有人不想干这种勾当就被揍了。” “明日你就出去跟他们说,我半路忽然身体不适所以夜里是在你这里歇下的。” “啊?” “啊什么啊?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做。你做得好了这件事我既往不咎,兴许你到时还有参加科考的机会。” 汪述河没办法只得答应,傅元筱随后就走了。 回了城里她就去找了齐昭,这货脑子不好使但好歹之前卖壮阳药时接触过不少下三滥的人,学习过一些下三滥的东西。 那包药粉他看了看又闻了闻,眼睛也一眯,“有些像之前张保给我的那些壮阳药,八成啊,催情的。” “就知道是这些狗扯淡的玩意儿。想我吃壮阳药都不好使了,这玩意儿能有个屁用。” 齐昭的眼睛立即染上同情,“元宵啊,往后咱们也不想这些事儿啊。其实特没意思,就说我娘给我安排的通房丫头,天天往我床上爬,我腰都要垮了,没劲!” “你是安慰我还是跟我显摆呢?!”傅元筱眼神很‘危险’。 齐昭不言语了。 拿着那包药粉,她又琢磨着清河山上的地形。 “元宵,你生气了?” 眼睛一转不冷不热的盯着他,“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些裤裆里的事儿生气,我就是想该如何回击,必是得一鸣惊人才是。” “那想好了吗?带我一个。” “必然是得带着你,如此盛事咱们兄弟得齐心协力啊。” —— 跟申屠稷请了假,她就与齐昭偷偷的潜到了清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