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等她看完,便又补充了一句,“她与卿玉堂有来往,有人看到她去过卿玉堂几次。” “卿玉堂?”锦书放下资料,抬头看着紫衣。 “卿玉堂是个慈善的地方,赠药施粥,救济贫困苦难,卿玉堂就在城外。” “城外?”锦书微微颌首,听到这里,她大概心里有数了。 她估计,易翠云是为报恩而来,一开始想和宁王妃共事一夫,顺便报恩,之后被阻止嫁入宁王府后,却不料恩人忽然毙命。 她或许那个时候没想到恩人死因有疑,只是想单纯照顾恩人留下的几个孩子。 可嫁到王府之后,那曾经伺候过乐清秋的那八个人,嘴巴不严,漏了些风声,她这才起了疑心。 然后开始调查整件事情。 从那八个人的嘴里,大概是得知此事与魏贵妃有关,所以她接近魏贵妃。 而她对外刻薄的名声,大概是不想与任何人亲近,怕自己不够成熟,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被人得知。 她一介女流,在京城没有什么靠山,以一己之力面对魏贵妃和三位亲王,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夫婿,所以她不得不谨慎。 只是,为何后来又与卿玉堂扯上关系呢? “紫衣,调查一下这卿玉堂,看如今是谁掌事,慈善的资金从何而来。” 紫衣说:“这不用调查,敏先生与卿玉堂有来往,每年敏先生都会以另外一个身份捐献一笔银子给卿玉堂。” 锦书吃惊,“敏先生捐银子?每年都捐?捐……几两?” 紫衣笑着说:“什么几两?每年都捐好几千两的,敏先生大爱无疆,菩萨心肠,最是见不得人受苦的。” 几千两? 锦书是真惊到了,想当初为了那几十两的医药费,把他愁得近乎心脏病发作,辛夷都已经把他列入老赖的黑名单了。 之前似乎听到少渊提过,说敏先生偶尔也做做善事的,但是她一直以为敏先生所谓的善事,只是单纯地施舍几个铜板给乞丐。 反正就类似于这些,花不着多少银子的那种善事。 紫衣去找敏先生来,敏先生听得王妃要了解卿玉堂,当即侃侃而谈。 “卿玉堂没问题,调查过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做善事的,每年因水患旱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想要进京谋生,但京城哪里是这么好混的?吃喝都混不上,饿肚子就到城外的粥棚,城外有两个粥棚,一个是卿玉堂的,一个是乐伯侯府的。” “而且,每年但凡有受灾的地方,卿玉堂都会组织物资和人手前往,他们的人来自于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都有,但是,在外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好说,到了卿玉堂,那必定就是干实事的。” “还有,卿玉堂大多数人,都受过乐伯侯府的恩惠,可以说,他们是延续了乐伯侯府的善心,把善行散播出去,如今的掌事张铁牛,当年就是被乐伯侯救了一命,否则早就病死了。” “其实,这救命之恩说大很大,说小,也就是赠了几包药的事,还是比较简单的驱瘟药方,可张铁牛那会儿受尽了人间白眼,被人嫌弃驱赶,在最绝望的时候,是乐伯侯府施以援手,此恩……用他的话来说,天一般大。” 听了这些事情,锦书那颗冷硬的心肠总会柔慈几分,很是感动。 “先生与张铁牛有来往,是吗?” “每年赠银子给他们,都是张铁牛接待的,银子也是交到他的手中,因此会与他多说几句话,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朋友,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行商之人。” 锦书对敏先生肃然起敬,“先生大善。” 敏先生讪笑,“倒是没有行善的心,赎罪,每年捐献的银子其实都是殿下授意的,殿下曾说过一句,小报有时候揭人隐私,是缺德的,所以要做些善事弥补,捐出去的银子,都是从小报那边支取的。” 锦书道:“小报我看过,说的全是事实啊,而且你们也不是捕风捉影,是有事实根据的,你们有调查过。” “有时候为了维持销量和关注,也是要写点内院杂事,虽说也是真实的,但到底也算是揭人家的短,挺缺德的,也不能不写点这些,否则小报没人看,真到了大用的时候,就没法子发挥影响力了。” 敏先生也是有羞耻一心的,他是做大事的人,可做大事的人就一定办的全部都是大事吗? 不是的,那些小阴暗的事,也是要办的。 花点钱出去,算是给自己的良心买一个盾牌。 锦书再问了一下关于卿玉堂的事情之后,心里头也有了一些准备。 如果说,如意是被卿玉堂的人带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