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小老头素来有威严,这一番连呵斥带推搡,没一会儿,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医女阿兔在这里照顾。 紫菱慢慢地收敛神情,闭上眼睛,一张脸也渐渐恢复到神色平静。 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 等所有人出去之后,蓝寂却又把紫衣给拉了进来,居大夫一看,脸色都变了,对紫衣道:“不是叫你去接姑娘吗?你又进来做什么?” 紫衣心底叹气,她是要走的,却被蓝寂死活拉住,要与她一同进来。 蓝寂只说了一句话,便叫她没办法拒绝。 蓝寂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她这半年过的什么日子吗?你这个妹妹,当得好没心肝啊。 居大夫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摇摇头,卫队的人若不整顿一番,把这些感情瓜葛的事弄个明明白白,迟早出事。 好在殿下也有心整顿,且看姑娘也是个果断的主儿。 紫菱看到蓝寂,泪水便不断涌出,方才还能激昂地说话,如今却说半句便哽咽半句。 “蓝寂,真的是你吗?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真像做梦一样。” 蓝寂见她脸色惨白,声线弱得近乎发不出来,浑然没有往日英气勃发的样子。 鼻头一酸,差点便落泪了。 “回来就好!”他声音微带了颤抖,眼睛看她,又不敢看她。 被打的伤依旧痛着,只是努力装作没事地站在她的面前。 紫菱看到蓝寂的神情,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的,“我听他们说你现在是府中的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寂抬了抬头,心头百感交集,却还是用最轻松的话道:“犯了点错,惹殿下不高兴了。” “惹殿下不高兴便要撤你指挥使一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惹姑娘不高兴了啊?” 紫衣听得这话,抬了眼角,看向了她。 蓝寂苦笑,“你还真说对了,和姑娘有关的。” 紫菱笑着安慰,“你别放在心上,姑娘是殿下的未婚妻,日后是我们的主母,你不能再像往日般随意,要时刻谨记尊卑有别。” 蓝寂看着她,苦笑加深,“你说得对,尊卑有别。” 紫菱继续道:“殿下以往拿我们当兄弟,才不论尊卑,可以后有主母了,自然不一样,你以后要谨记这一点。” 蓝寂不语,心头很是复杂,以往的萧王府,确实没论过尊卑,他们把殿下当主将来效忠,殿下也拿他们当将士看待。 虽有纪律,却也没有辱过他们的尊严。 紫菱又继续道:“蓝寂,姑娘那边,你多些去献殷勤,过阵子就没事了。” 蓝寂道:“其实和姑娘没多大关系……” 紫菱打断他的话,“你听我的,没错,叫你去便去。” 蓝寂心底不禁生出一丝狐疑,紫菱虽然一直让他去讨好姑娘,但是,却总让他生出一种感觉,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姑娘造成的。 或者说,引导他去认为是姑娘造成的。 “紫菱,你这半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蓝寂转移了话题。 紫菱眼底有深深的恐惧,“我被俘了,醒来之后已经在戎人囚牢里,身受重伤,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他们把你关押在哪里?为什么俘虏了你,却又没有跟我们谈条件呢?” “不知道,我一直被关押,没有人提审过我,仿佛把我忘记了,只丢在军营里当奴役,上了脚镣,前阵子军营回撤,我逮到机会就跑了出来。” 蓝寂显得有些失望,“就这样?你没有得到一些戎人的机密吗?” 居大夫在一旁直翻白眼,直摇头,蓝寂的脑子一定是被虫子蚕食了,竟然这样问。 紫菱错愕,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便有,也只能跟殿下说啊。” 蓝寂点头,“也对,我如今只是侍卫,不该知道这些的。” 但,她既一直被关押在军营了做些奴役活儿,不曾接触过高级将领,如何知道什么机密? 蓝寂心头忽然便有些慌了。 紫菱这一次,沉默了好久,才问紫衣,“方才听居大夫说你如今去了姑娘那边,你既去了,那么紫卫队谁管着?” 紫衣道:“紫卫队和黑狼队一同去了姑娘的国公府。” 紫菱脸色微变,“什么意思?去了国公府暂时保护姑娘吗?” “殿下说,以后黑狼队和紫卫队认姑娘为主帅。” 紫菱猛地攥紧了手,声音提高,“怎能这样?姑娘就算嫁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