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靳风不信,“你在北州,她如何能叫你来?冷霜霜固然可恨,但由不得你胡乱攀咬。” 落锦书再退后一步,退到安全距离,“她可恨,但你还信她,你说气人不气人?” “是云少渊!”云靳风不管她说什么,只认定他相信的,“他怕本王当上太子,他无时无刻不想算计本王,陷害本王。” 落锦书瞧着他愤怒铁青的脸,淡淡地道:“蜀王过虑了,人家没把你放在眼里,凭你你也不需要怎么用心思去对付,多少人拉着拽着你,你自己硬往泥坑里跳的。” 说完,便要越过他往里走。 云靳风怒喝,“站住!” 落锦书回身直视他道:“我去看看王妃,如果蜀王不许我进去,那我便回萧王府。” 云靳风一个滚字便要迸出来,却见廊下有身影一闪。 “姑娘请!”郭先生快步走了过来,含笑对着落锦书拱手行礼,“辛苦姑娘照顾王妃了。” 落锦书欠身回礼,“蜀王妃往日对我很好。” 这人没什么印象,但见神色淡静,一副饱读诗书的文人气质,或是府中谋士。 落锦书走进去,背后的视线还在盯着她,这人是有本事的,不过,天大本事的人,遇到云靳风这样急躁暴戾的性子,也没用武之地。 他如果能听,沈仞就不用走了。 蜀王妃看到她来,十分高兴,她没有再诉苦,更没有告诉落锦书被父亲责打的事。 落锦书瞧着她状态不错,便轻声说了一句,“这样就挺好的。” “你说什么?”蜀王妃笑着,脸上轻纱微微晃动,“你如今跟我说话,要大声一些,我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落锦书扶住她的下巴,再把脸转过去检查耳朵,耳朵里还残留了血迹,周边一圈都是肿起来的,耳后根那块,还变成了紫淤色。 蜀王妃握住她的手腕,转到了身前,收敛了笑意认真地道:“不用给我治耳朵,这样挺好的,想听的我能听到,不想听的,我可以听不到,最重要是它能提醒我,我没有娘家可以依靠。” 落锦书听了这话,没搭腔,但给予肯定的神色。 认清楚就好,蜀王妃在闺中的时候,以兰宁侯府嫡长女的身份结识了不少京圈贵人,有自己的人脉,且容貌恢复之后,云靳风也不会把她扔掉,依旧当她的蜀王妃,她还是可以经营自己的日子。 其实人只要不认输,总还能扑腾几下的,兴许就扑腾出点水花来呢? “武浅浅的事,你知道吧?”落锦书问道。 蜀王妃点头,并不害怕,“知道,除了武浅浅,还有吴大学士的孙女,应该会是同一天进门的。” “我听说武浅浅非等闲之辈,难缠得很,你能应付吗?” 蜀王妃道:“再难的路我都走过了,不怕,或会吃亏,但我能扳回来,我必须要保护儿子。” 她眼底有斗志,这是落锦书第一次在她眼底里看到燃烧的火焰。 落锦书知道她其实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就算和离,儿子她带不走的,作为母亲要把自己的儿子留给云靳风这样的人,怎会放心? 她唯有战斗。 “以后每隔几天我会过来看你,至于你的计划是否需要我……” “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她握住落锦书的手,沉声道:“锦书,我实不愿意再把你拖入蜀王府这泥潭来,你等我好消息。” 落锦书看着她,从她当初醒来,并未当即说出凶手是冷霜霜,而说凶手是一个不认识的外男时,就知道她是脑筋清醒绝对冷静的人。 既然她说会安排好,那落锦书就不必费心了。 检查过她的情况之后,蜀王妃请求落锦书帮一个小忙,那就是请落锦书派人给她的手帕交带个口信,让手帕交来看看她。 她只让落锦书帮这个忙,别的一概不用。 落锦书答应,问了对方姓名,默默记下便走了。 回去之后,她让紫衣亲自去跑一趟,给蜀王妃带这个口信。 紫衣问清楚对方身份的时候,诧异地道:“于星芒?她与静安大长公主的孙女于星芒是手帕交吗?” 落锦书没听过这号人,还以为只是一般的贵家小姐,“于星芒是大公主的孙女?” “她……她不是一般人。”紫衣眼神有些敬佩,“她武功特别高,三岁就送到了名门去学武,如今二十岁了也没说亲,常年在外很少回京,不知道如今是否在京。” 落锦书好奇,一个经常不在京城的人,如何能与长住京城的蜀王妃成为手帕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