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对于交通的印象,或是月铃镇马车小路的悠闲田园风光,或是碎石城川流不息的现代车河,总有着各自特色的赏心悦目。 若将两者揉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浆糊景象?嗯,那就是现在所见的红叶城外主路。 中巴已经彻底停下来。 前面,是由马车、皮卡、小型车、行人组成的进城大军,初看过去犹如逃难的队伍,硬生生将进城方向的两车道撕成若干小路。 喇叭声,嘶叫声,咒骂声……城外就像个乱哄哄的露天市场。 稍稍摇下车窗,马上就能闻到难以形容的臭味。这边的马车比动力车多得多。 更绝的是,那些肆无忌惮的马车慢悠悠地挤过来抢占道路,一辆接着一辆,逼得我们的中巴动弹不得。 “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啊……”蕾雅叹着气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其实,昨天我们也是这样超别人车的,可能这就是宿命的轮回。”尼克头也不回地说。 他居然还有会开玩笑的一面?还以为他是个寡言少语的严肃大叔呢。 “之前来过这里时都不会这样,现在是怎回事?”塞拉看着车窗外,说:“出城的车道就比较顺畅,还好。” “听说就是这几天的事。”尼克说:“主要是对进城的人车检查比较严格,可能是怕混进危险家伙。” “危险?!”蕾雅有些吃惊:“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不……顺口一说,只是猜测。”尼克回话。 “反正……总之能顺利就好。”蕾雅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等了多久,中巴终于挪到检查站之前。 这里设着好几个简易关卡栏杆,当地治安官和警察有十来个人,分成几个小组检查进城的人车。 甚至还有背着步枪的军人在站岗,真是罕见。 怎么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那些治安官和警察的检查相当仔细,与要进城的人谈话许久,不知都在问些什么。 看,左前方第二个关卡那边,好像都在吵架了。 我摇下车窗,寻声望向那边。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面容憔悴,满面胡渣,头发散乱,套着脏旧的灰色大风衣,看不出年纪,简直就是个典型的可疑人士。 他好像进不了城,正在与检查人员争辩。 “都说了,我是记者……” “好的,先生,你已经说过20次了。请出示记者证。” “在外面丢了啊,所以才要回城去补办!” “记者证难道不是记者的命吗?可以随便丢吗?” “您说对了,记者就是会随时丢命的职业。” “这样啊,真令人感动。要不你先去别的城市找协会补证吧。” “嘿?这城里就有协会,我进去补证不行吗?” “进城得有合法证件。” “所以就说过,丢了啊!我是记者啊,得进去补证!” “好的,先生,你已经说过21次了。有其他身份证明吗?” “那些都留在城里了啊!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 “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但我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不是前几天才出城么?当时还见过你啊!” “抱歉,我不记得见过你。非本地人麻烦出示证件。” “什么时候非本地人进城要出示证件??你们在限制公民自由!我要控告你们违宪!” “好的,先生。根据红叶城紧急治安令,外地人进城需要提供有效身份证明或邀请函。如实提供后,您就可以进城控告我们了。” “……” 这……是闹剧吗?虽然很同情那位男士,但我却很想笑…… “好丢人……”韦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她居然也在关注这场争执,还煞有其事地说:“如果是我,就直接偷渡进城!嗯,一定有办法的,这么大个城!打个洞进去呀!” 喂喂……问题是主要路口好像都已设障,难道你想钻地进城吗? 而且,感觉检查人员更像是在刁难那名记者。 看看其他关卡,也有一些商人可能没带有效证明,但是软磨硬泡好一会后还是给放行。 现在,尼克停好车,坐在驾驶位上,摇下车窗与车门外的年轻警察沟通。 “宁诺州车牌……从碎石城来的?” “是的。我们是宁溪谷学院和科联会碎石城分会的人,应科联会红叶城分会的邀请,参加交流活动。”尼克回答。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