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玻璃瓶碰撞的声音在医疗翼中响起,一瓶魔药被放到桌上,与另一些瓶瓶罐罐紧挨着。
她的目光移开了被阳光照的斑斓的玻璃瓶。
“喝完魔药了吗?”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
“都喝完了。”她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折成一个形状。
“我之前就告诉你了,安神药剂并不是一个长久的选择。”庞弗雷夫人坐到床边,收拾着空了的魔药瓶。
“你的症状的确有点奇怪,并没有受什么伤……但却长时间失眠,近期间歇性的会忘记或者失去某段记忆,对吧?”
她点点头。
庞弗雷夫人的表情有点奇怪,她看着卡斯米尔,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但卡斯米尔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绪,“庞弗雷夫人,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孩子,你只是有点劳累了而已……”
“哦,邓布利多校长,您来了。”庞弗雷夫人朝门外看去。
“是的,我来看看夏普小姐。”邓布利多走进医疗翼,“有什么进展了吗?”
庞弗雷夫人摇摇头。
巧克力的甜味取代了苦涩的魔药,她问邓布利多,“我又忘记了一点东西?”
邓布利多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走到床边,“你昨天晚上在上天文课,下课以后来到来医疗翼来拿安神药剂,但因为过度劳累晕倒了。”
“过度劳累?”她皱起眉,视线不经意看到了自己的书包。
她拿起书包打开,在里面发现了几本炼金术书籍以及一些羊皮纸的手稿,这些字迹明显就是她自己的。
她翻了翻,然后抽出一张手稿,“啊……原来我是在研究飞天扫帚。”她把羊皮纸递到邓布利多面前。
“减小风对扫帚的阻力可以使魁地奇扫帚飞的更快……”邓布利多接过羊皮纸,然后把几个巧克力蛙放到桌上,他笑了笑,“不错的想法。”
“我也这么觉得。幸好我没有忘记我所学的那些知识。”她看着天花板。
“不过乐观点,这些症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卡斯米尔对他们道,“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但这绝对不是件小事。”庞弗雷夫人严肃的看着她。
“也许吧。”
她朝窗外看了看,明媚的阳光洒在了霍格沃茨的庭院里,她能够从窗口看到外面的一些学生追逐打闹,或是聊天谈笑。
过了许久,她忽然开口,“巫师的魔药……可能没法治好它。”
庞弗雷夫人怔了怔,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看了看庞弗雷夫人,又看了看邓布利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顺行性遗忘症,它几乎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
“您不需要瞒着我。”
“所以我那时通常会写日记。我有的时候记不住别人的脸和名字,有的时候刚刚见过的人马上就会忘记——我知道顺行性遗忘症是治不好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明明在陈述一件可悲的事实,但却显得格外淡然。
“孩子……”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虽然目前巫师的魔药也无法彻底治愈,但至少能够延缓它的症状。”
“那我又能依靠这些东西多久呢?”她抬起头,看着庞弗雷夫人,“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的,对吧?”
庞弗雷夫人是没办法回答她的。
她笑了笑,已经明白了一些。
“对了,下节课是占卜课吧?希望我没有记错。”
“当然,你没有记错。”邓布利多把她的课表递给她。
占卜课其实已经上课了,但卡斯米尔不想旷课,于是她就这么说,而邓布利多也没有反驳。
邓布利多一路把她送到了占卜课教室,在她刚要走进教室时,邓布利多却叫住了她。
“卡斯米尔,能够治愈病症的魔药不是只有英国才有的——”他眼角的细纹显得他有些疲惫,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卡斯米尔,又像在别人,“无论如何,请不要放弃拯救自己。”
她的脚步停了停,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推门走进了占卜课教室。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比起古代魔文多了不少,光是记得名字的,就有波特、格兰杰、韦斯莱,还有马尔福……
马尔福率先朝她看来,他朝她作口型:
到我旁边来。
于是卡斯米尔就走到马尔福旁边坐下。
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并没有被她中途进来而打断讲课,她原本坐在一个椅子上,此刻却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在下一个学期里——”特里劳尼拖长声线,故作神秘。“我们开始学习水晶球。”
“……不幸的是,二月份会因一场严重流感而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她顿了顿,目光紧紧的扫过每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