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的女贞路发生了些许与两年前不同的变化,这的几条路被翻新了一遍,又栽了几棵树,但房屋还是那些房屋,人也还是原来的那些。
夏普夫人在院子里浇花,她弯着身子,系着围裙。
“我来吧。”
卡斯米尔从她手里接过洒水壶,七月已经很热了,她想让老太太回室内尽量不要长时间晒太阳,但夏普夫人却总是毫不在意。
“学校里的生活怎么样?”夏普夫人问。
“今年也发生了件大事。”她浇着花,留意着这些植物上是否有虫。
“你这么说的话,那可能的确是件大事了。”夏普夫人笑着说。
“的确。因为这件事,我们都没有期末考试——”她顿了顿,“我还复习了一段时间呢。”
“对了,您说我需不需要在暑期去找份工作?”卡斯米尔搁下水壶。
“如果你能够有时间完成你的暑期作业的话——”老太太慈祥的说,“我永远支持你做的决定。”
卡斯米尔也笑了,她跑到夏普夫人旁边,拉着老太太的手,“您一定不知道巫师们的糖果非常的有意思,我还带了一点过来,比如巧克力蛙,它是青蛙的模样,还会自己跑走……”
她一边说,一边和夏普夫人走进了门。
下午四点是要准备晚餐的时间,卡斯米尔也帮着夏普夫人准备晚餐。
晚餐过后,夏普夫人又给了卡斯米尔几张马戏团的票。据说这是她以前的学生送来的,但是她年纪大了,对这些也不怎么感兴趣,因此想让卡斯米尔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去看。
而拿到马戏团门票的卡斯米尔却几乎没什么朋友。
她当然不可能邀请马尔福一起去看——那就等于是带了个人形喇叭。
她放下门票,刚刚决定完一个人去,但忽然间想到先前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内容,原先的决定就被她否决了。
月光笼罩了大地,卡斯米尔走到窗前,她看了看德思礼家的那栋房子。
她记得马尔福说过,神秘人倒台是在波特出生的那天,也就是7月31日。
她朝着墙上的日历看去。
今天是波特的生日。
尽管在大部分人眼中,她时常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混在一起,看起来是站在波特他们的对立面的,但实际上,她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波特。
相反的,她对波特是有那么一点点同病相怜的。
这所谓的同病相怜并不是指他们有多么相似的经历,而是他和她不幸,但又万幸。
波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个孤儿,而她也是孤儿,但她没有父母。波特在德思礼家寄人篱下,她也差不多,但她要比波特幸运点,夏普夫人是个很好的人。
但波特却有着未来,他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伏地魔。而卡斯米尔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在哪,她不知道自己来自那里,自己是否有未来,甚至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人类”。
波特有格兰杰、韦斯莱以及许多在乎着他的朋友。但卡斯米尔没有,除了夏普夫人她就是孑然一身,而夏普夫人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走完接下来的路——她要走的路,总是只有一个人的。
因此,很难说他和她谁比谁幸运,谁又比谁不幸。
外面的天空群星璀璨,金黄色的圆月高高挂起,卡斯米尔来到德思礼家门前,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佩妮·德思礼,她看了卡斯米尔半晌,也许是觉得眼熟,但有些记不起来她的名字了。
“你好,夫人,我是卡斯米尔·夏普。”她微微欠身。
“夏普?”佩妮·德思礼记起来了,“哦,是隔壁那位退休的老教授的孙女,对吧……”
“是的,夫人,很冒昧今天来此拜访。”她的话语说的滴水不漏,“我是波特在学校的同学。”她顿了顿,补充,“是小学。我和您的儿子达利·德思礼也是同学。您还记得吗?”
一听是麻瓜小学,佩妮原本紧张的脸色一下缓解了,她显然松了一口气,彻底将门打开了,“原来是这样,你是来找波特的?”她上下打量卡斯米尔。
“是的,女士。”
卡斯米尔的言谈举止实在过于礼貌得体,佩妮没法说些什么,也不好阻止她来找波特,于是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谢谢。”
卡斯米尔道。然后她踩着楼梯走上楼。
波特的房间还是很好辨认的——最窄小最偏僻的一定是波特住的地方。
她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到了,过了好久,才有人匆匆来开门。
“嘿!我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人来给我寄信,海德微也……”波特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卡斯米尔,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哈利·波特比起去年长高了不少,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