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最终所真正能够理解和欣赏的事物、只不过是一些在本质上和他自身相同的事物罢了。
——叔本华
她发现这本日记本不对劲的地方是在昨天。
那天休息室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艾米莉亚乖巧的像条小狗般的坐在她对面,正想伸手去够那杯果汁,却一不小心将杯子碰倒了。
这个女孩吓坏了,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卡斯米尔。现在的她被驯服的像个乖顺的宠物,连贯性的说着,对不起。
“别这么慌张。”卡斯米尔示意她别紧张,“我并不会责怪你。”
然后她看着艾米莉亚连忙点头,立刻帮她擦拭着一本本被果汁浸透的书本。
卡斯米尔没有去管她,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却看到了一本不属于自己的书。
“等等。”
她出声制止。
“怎……怎么了?”艾米莉亚有些怔愣。
卡斯米尔从她手里拿过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她看到封面上写着:
——Tom Marvolo Riddle
汤姆·里德尔?
她皱了皱眉,这是谁?
卡斯米尔翻开日记本看了看,却发现里面是空白一片。
而原本洒在上面的果汁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最后,日记本的第一页出现了一段字母。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
这应该是金妮·韦斯莱的东西。
但是——她能够察觉出这本日记本上明显的黑魔法痕迹。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姑娘是不会拥有这种东西的。
她回想起那天在对角巷她帮金妮·韦斯莱捡书时所发生的所有细节。
韦斯莱家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有人把这本日记本偷偷塞进了金妮·韦斯莱的书里,而恰好她在帮韦斯莱捡书时拿错了书,于是日记本就到了她手里。
卡斯米尔当然不会认为这本日记本会是什么好东西,那个把日记本塞进韦斯莱坩埚里的那位先生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仇怨,也就只有对韦斯莱家不满才会这么做。
她无意识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动不动的坐着,目光落在了那本看起来像个老古董一般的日记本。
忽然,她弯了弯嘴角。
——虽然还未曾真正打过照面,但这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就已经送了她一份“大礼”了。
她垂着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合上了日记本,起身离开休息室。
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带上了她有着厚厚镜片的眼镜,她眯着眼,刚刚训斥完几个在图书馆吵闹的一年级新生们。但看到了卡斯米尔后,那张原先板着的脸孔上出现了点笑容,“真是个好学的孩子。”
“你可以不那么用功的。”她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抱出一摞书出来,“你之前提到的,要做一些有关灵魂研究的课题所需要的书。”
她对待卡斯米尔的态度与先前对待那几个学生完全不同,有几个新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太谢谢您了。”卡斯米尔接过书,然后将一瓶蜂蜜酒递给她,“这是我酿的蜂蜜酒,我想您应该会喜欢。”
年纪大了的老夫人们通常都吃这套。
尽管她是一个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但也明白维持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基本条件就是等价交换,而如果将这个所谓的“等价交换”再变得温情些,使它裹上一层蜜糖,那就变得更加甜蜜美好了起来。
而且这对谁也没有损失——这无伤大雅。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为了做蜂蜜酒而长时间泡水有些泛白的手指。
窗外的阳光洒进了图书馆,她坐在窗边,风吹动了书页,哗啦啦的声响后,卡斯米尔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你好,汤姆·里德尔。”
字迹缓缓的在古旧泛黄的羊皮纸上消失,半晌后,一行字出现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你好,请问你是?”
卡斯米尔没有立刻回答他,她转动着羽毛笔,最后在日记本上写下:
“卢修斯·马尔福”
日记本过了一会,才有了反应,“那么我该称呼你为先生,对吗?”
卡斯米尔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了顿。
看来这本日记本的主人不是卢修斯·马尔福他们那个时代的,至少,年纪可能要比那位狡猾的先生还要大些——如果不是所处的时代比前者更早些,不可能不会知道这位优秀而狡猾的投机者的。
“或许我刚刚撒谎了。”卡斯米尔缓缓在日记本上写下,“那不是我的名字。”
卡斯米尔大概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无语了。
过了许久,日记本上才憋出一句,“或许我们双方该诚实点,对吗?这位先生或是小姐?”
“是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