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可是中线圣符宗修士传来的,乃是千真万确之事!”姚颂靖伸头分说了一句,便听东境另一名紫府境长老插口道:“他们快便快罢,咱们可得顾着门下弟子的性命,莫要耗在这些毫无任何价值的禁制上了。” 他一番话说来,周遭已有数人应和,“就是!”“凭什么?”“关我们屁事!” 连天山,三大仙门弟子在四处搜罗捣腾了一整日,大多是空手而归,一个个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歇至次日,众人便商量着去其他禁制去助力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天兽门曾曼婷、刘庆山、雷磊三人,因为吴雅琪去了山腹中炼丹迟迟不见出来,也不愿守在外面枯等,眼见柳轻衣、步鸠等人守在楼台前寸步不离的样子,索性留下缈远峰一脉等吴雅琪,其他人则跟着天极门和骨纹宗大队人马出去打望助力。 有了这一分置,骨纹宗泽氏兄妹和天极门宾超、裘姓师兄、楚小娴等人同缈远峰四人依依作别,嘱咐几人尽快赶回来汇合。 萧景延和王天水二人本想跟着留下,却因一脉同峰的几名三阳境师兄师姐执意要离去,只得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李宫峻察知吴雅琪是去山腹中炼丹,似乎急于离去,对三大仙门去其他禁制助力之事大为赞成,倒是走得极为干脆。 少时,一群人自连天山飞起,考虑到留守诸人的安全,齐齐向北搜出数十里,发觉那些拜月修士并无卷土重来的迹象,方才就近朝着通天教和三圣殿攻打的那处禁制方向飞去。 夜幕降临,星月高挂,连天山北岭一座楼台上,几条人影排坐一处。 柳轻衣瞥了葛伶兰一眼,声音莫名地道:“小葛儿,你那些师兄为何不来救你?” 葛伶兰低垂着头并未答话,看不清脸上的是什么表情。 严宽插口笑道:“怕死呗,还能为啥?” 黎德强也附和着道:“大师兄看得清楚,他们就是怕死!” “你……才是怕死!”葛伶兰螓首微抬,瓮声瓮气地怼了严宽一句,转头打量了柳轻衣一瞬,便再次没了言语。 “哈哈,我怕死?我看你这娘们就是睁眼说瞎话!”严宽大声斥道。 步鸠肃声道:“云铮师弟,此女怎么处理?一直带在身边恐怕多有不便。” 柳轻衣闻言看向葛伶兰,轻笑道:“小葛儿,你想不想我放你回去?” 葛伶兰定定地看向柳轻衣,似乎在判断他说话的真实性,没敢出声答话。 “想来你对那些附近的禁制所知甚多了,你且说说,那些禁制中哪边人少,谁人有什么稀罕物件,若是消息靠实,咱们能搞上一些好处,便是将你放回去又何妨!”柳轻衣的声音轻柔而细腻。 “我一直跟着师兄们在一起,同其他仙门修士没怎么接触,确乎不知道这些。”葛伶兰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吗?”柳轻衣声音有些冷冽。 “不知道。”葛伶兰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 “那你就一点儿价值也没有了!”严宽阴阴地道。 “就是,还留着她干什么用?!”黎德强跟了一句。 葛伶兰听到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接将自己判了死刑,脸上瞬时变了颜色。 柳轻衣闻言眼神一淡,未置可否,也不再说什么,犹自闭目打坐了起来。 见柳轻衣不发话,其他人也都没了言语,各自默默地瞟了葛伶兰一眼,等待着柳轻衣的最后决定。 柳轻衣心中实在不想下手击杀这名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良久睁眼看向葛伶兰,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小葛儿,看在你前次还算老实的份上,你给哥跳个舞或者唱个曲儿吧,没准哥一高兴便将你放了。” 葛伶兰如一根木棍杵在原地,既没有说话,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柳轻衣略感有些无趣,将那条九头螭龙链取在手上,百无聊赖地把玩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葛伶兰操着一口拜月仙国西北莨环山一带的乡音,启声唱了起来,“万草园,莨环山,一别风吹寒。月儿圆,照千遍,故土山河远。” 这一连串的异域音调曲式,犹如黄鹂新啼一般婉转,又莫名透出一股苍凉之感,直把楼台上坐着的几人听得浑身发麻。 柳轻衣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缅怀。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湖庙村中的阿菇和洛儿母女,想到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的那方世界,想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的父母,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涩。 “一别风吹寒,故土山河远么?”他口中喃喃低语,抬眼看向葛伶兰,只见此女一段曲子唱过,已是扬起头望向北边静谧的夜空,两眼怔怔然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