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一脸嗔怪的看着余光:“你这孩子什么话都往外说,要是被刘慧听到多伤心,也不知道小点声。” 随后又有些憋不住笑:“的确挺笨的。” 想她小时候,都不用别人说话,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这些人想表达什么。 可刘慧那孩子,真是扒拉都不爱动弹,更别说看个眉眼高低。 刘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安若的话,当即垂头丧气的走进门:“姨!” 安若怀孕早,如今不过三十九岁,仔细算起来,比刘慧大了十岁多些。 可余光是她的教练,这声姨叫的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安若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的自觉,依旧满面笑容的对刘慧点头:“小慧快坐下,我给你拿瓶水去。” 队里有规定,运动员在集训期间不能吃任何外面的食物,以防沾染上不该碰的东西毁了自己的前途。 但安若递过来的水,却不会犯这样的忌讳,毕竟余光是她的专属教练。 见刘慧一脸憋屈的接过水瓶,余光笑盈盈的看向安若:“妈,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你姓安,我却姓余。” 就她对安若的了解,安若不但不会避讳这段“历史”,还会开开心心的给她讲故事。 果然,就见刚刚在挣扎掩饰自己不自在的安若,瞬间来了精神。 眉飞色舞的看着余光:“当初喜欢我的人有四个,这四个人都愿意出钱养你,其中最有钱的那个姓余,他给的钱最多,所以你就姓余了。” 事实与她说的其实有点差别,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给够钱,别说孩子的姓氏,那些人甚至可以拥有她的命名权。 只可惜价格没谈拢。 看着安若伸到自己面前的四根手指,刘慧笑的有些难看,原谅她,这个故事有些劲爆,她脆弱的心脏不大能承受。 余光则是对安若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哪有人真的不在乎礼义廉耻,只是对生活无奈的屈服罢了。 用不在乎去掩饰自己的在乎,用笑容遮盖眼泪,用玩世不恭的嬉闹去掩饰自己对生活的无力。 大家只知道安若是个从小就不学好的不良少女,还是个泼皮无赖的单亲妈妈。 却没人想过,一个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的孤儿,在那样的条件下生了孩子,还将孩子平平安安带大。 安若已经比很多人勇敢了。 既然安若希望得到别人的夸奖,自己又何必非要控诉她的想法不对呢。 刘慧已经忘了刚刚被吐槽的事,眼睛不停在安若和余光身上打转。 安姨可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问题是教练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至少应该表达一下愤怒吧。 这要是她家老刘 好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老刘,她是不是应该回去给老刘磕两个头 见刘慧一脸我有话,但是我不说的隐忍模样,余光笑盈盈的对她扬扬下巴:“我吃完饭要再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刘慧被安若的话弄得手足无措,听到余光的话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忙不迭的离开小吃店。 看着刘慧落荒而逃的背影,安若忍不住切了一声:“就这心理素质还想参加奥运会,别回头晕倒在赛场上给国家丢人。” 余光笑盈盈的看着安若:“所以需要你没事多练练她。” 没人场合,她不觉得安若想听她叫妈。 安若显然是个洒脱性子,当即对余光拍了胸脯:“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就我那些故事,都能编成书一天给她讲一集。” 她从不在意同别人说自己过去的事,因为那些事情都是她人生中的一部分,根本无法磨灭。 从一无所有到有房有店有孩子,她真不觉得自己有多丢脸。 见安若信心满满的样子,余光笑着应道:“好,那我让刘慧每天都过来。” 希望刘慧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两人又说了会话,余光这才驱动轮椅离开。 另一边,刘慧的父亲正在开会,忽然接到女儿电话。 从小到大,只要刘慧在白天打电话给自己,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刘父示意其他人安静,自己起身接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电话里便传来刘慧弱弱的声音:“爸,你真好。” 称呼从老刘变成了爸,还上来就在夸自己,刘父瞬间变了脸色:“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听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