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便罪大恶极。
也不能把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吧。
摘星子找到我话语之中的破绽,眼神带有几分挑衅地看着我。
这番话倒真把我问住了。
金丹子谋害师父之事,是高小琴偶尔想起的一件旧事,根本就没有证据。都已经过去了百年,而且这种事情一定非常隐秘,留下证据的可能性非常低。
亲历者只有金丹子和他师父二人,除此之外,很难有第三人见证。
如果金丹子咬死不承认,还真没有办法让他认罪。
金丹子也大声叫道:“没错。这件事情,你又有什么证据!若没有证据,你便是冤枉我。”
我从容一笑,问道:“你们想要什么证据?”
摘星子说:“证明此事的证据!你要证明祖师爷用什么办法,害死了他的师父,有什么人可以见证!有什么物证可以证明!时间,地点,人物,缺一不可。你若拿不出来,便是在污蔑我派祖师爷。”
我怒喝一声,大叫:“欺师灭祖之事,能留下什么证据!高小琴也是偶尔听到金丹子提及。谋害师父之事,向来非常隐秘,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又开始耍无赖了。”
摘星子咄咄逼人,声音更大一些,说:“既然没有证据,你就不该说出来!我派的祖师爷不是什么罪名都能扛下来的。”
张超群说:“即便金丹子弑师之事无法确定,但是其他罪行都是证据确凿。他仍旧逃脱不了惩罚!苗疆蛊王不会信口开河,我相信他的判断。金丹子修炼邪术,丧心病狂,一定是弑师之徒。”
摘星子说:“一码归一码。眼下证据只能证明,我派祖师爷只犯下对外人的罪行,却没有伤害自己人。若是靠一个人的判断,就能加上弑师的罪名。那我可以说,在场诸位道友,凡是师父过世的,都是弑师之徒。”
他看向古逸尘,说:“古逸尘,你师父十七年前过世,一定是你暗算杀死的!”
古逸尘勃然大怒,喝道:“胡说八道。我师父高寿八十三岁,寿终正寝,古家人都知道。凭你一张嘴,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你这狂悖之徒,安敢对我说这样话语。”
摘星子说:“你也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不能由我的判断决定。那我为何不能怀疑蛊王的险恶用心!”
古逸尘眼睑抽动两下,一甩袖子,喝道:“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我算是明白了摘星子的用意。
他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替金丹子开脱,以此博取龙虎山众道士的同情。金丹子只对付外人,却没有伤及自己人,他对龙虎山还是有感情的。
一旦认定这件事情,即便金丹子魂飞魄散,青龙观供奉一块金丹子的灵位,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搞不好青龙观还可以为其招魂。
“贫道一时糊涂,对外犯下了错事。可贫道却从未伤害过自己兄弟,将这样的脏水泼在我身上。我心有不甘,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服气。”
金丹子大声说,他显然也知晓了摘星子的用意。
他又对我说:“湘西蛊王,你所说的罪行我都承认,可唯独弑师的罪行,与我无关,我无从承认。你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若是拿不出证据,你这支旗帜直接烧了吧。”
众人朝我投来目光。
古逸尘问道:“冬蛊王,你可有确切的证据。如果没有的话,不能将弑师的罪行加在他头上了。你不要着急,慢慢想一想,争取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
古逸尘被摘星子弄得很不爽,他也希望我拿出证据。
我心中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提及金丹子弑师之事,反而把自己弄得被动。
眼下这种状况,搞不好会让金丹子留下一丝一缕的魂魄。
正当我为难之际,柳兰珠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道:“蛊王,你别忘记自己手上还有那本《龙虎丹道》。这是拿下金丹子的关键证据。”
柳兰珠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嘴角翘起,露出了笑容,说:“金丹子,摘星子!你想要证据是吧。我现在将证据拿出来,好让你们死心。”
摘星子双眸猛地收缩,叫道:“你有什么证据?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若是胡编乱造,别怪我对你动手。”
他怒瞪着张玄布,说:“此贼到现在,还费力构陷我派祖师爷弑师。等下我动手,谁也别想拦着我!”
金丹子也怔了一下,说:“难不成你真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回到百年前编造了一份假证据。”
我找出那本《龙虎丹道》,笑着说:“这本书是铁丹子留下来,也是青龙观的宝典。在这书里面,藏有一份秘密。你放心,马上就能证明你的罪行。”
金丹子有些惊诧,说:“什么秘密?”
我道:“先不着急,你要证据。我马上就给你。现在请古逸尘道长和张超群道长,一同证明此书源自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