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摘下微微发黑的叶子,反复检查,只能确定叶子沾上的剧毒毒性极强,无法判断到底是何种剧毒! 我朝西北方向的林子看去,山风吹动,绿叶不断地摆动着,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天空格外湛蓝,太阳光极为灼热。 空气在酷热之下,似乎有些变形,隐隐之间还能看到飘动的热气。 这种地形和天气,我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根本没办法追踪。 也不能派出青灵、蛊虫追踪上去。 正常人经受三伏天暴晒,也容易晒脱皮。青灵与蛊虫落到这种烈日之下,那就是灭顶之灾。 我顺着发黑的叶子往西边走了十多米,最终只好放弃。 热气浓郁的林间,中午时分,很容易形成热瘴。 中热瘴的人,极有可能晕厥倒地,口吐白沫。严重的话,会脱水死亡。 “黑狗,回去。你也给我悠着点,不要轻易跑到毒太阳 我说。 黑狗吞食无数毒蛊,中过尸毒,也要尽量避免毒太阳。 我带着黑狗折返回来,说:“从身高来说,的确是个娃娃,大概十岁。他身上淬满剧毒,碰到绿色叶子,叶子就变黑了。我暂时没有办法确定他身怀何种毒素。” 我喝了一大口放凉的水,接着说:“天气变热之后,林间容易出现瘴毒雾气,还会出现热瘴。再加上,我对这边地形不熟悉,就没有追上去。” 小秋葵皱着眉头说:“真不是流氓吗?” 我摇头说:“看女孩子洗头,应该不算流氓吧!如果只是小孩子,可能还没有男女之别。不觉得你们与他有什么区别!” 小秋葵噘嘴说:“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洗头洗得慢嘛!要是我们洗完头,再下水游泳,他就什么都看了。” 说完这话,小秋葵脸颊通红。 麻婴接上她的话:“我们的小秋葵现在长大了嘛!成为大秋葵了。” 我问古夏:“那孩子还有什么特征?” 古夏摇头说:“他隐匿在湖边的茅草丛之中,水面能倒映出他的脸。我们都是低着脑袋洗头,看到湖面倒影才发现的。可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我也看不太清楚。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之中,感觉他很胆小。那一双泛红的眼睛,似乎也没有歹意。很有可能,是个可怜的孩子。” 古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下一次遇到他的话。单从那双眼睛,我肯定能认出他来。” 小秋葵说:“夏姐姐,你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年纪不大,双眼猩红,很可能中了剧毒,一个人在大山之中,父母不在身边,肯定非常可怜。以前的苗小宝,就是个可怜的人。” 古夏笃定地说。 小秋葵想要反驳,却找不出理由,只好暂时偃旗息鼓。 “先不管他了。咱们就在湖边纳凉休息。等到热瘴气消散之后再赶路!再往西边走,看能不能找到寨子借宿!” 我说。 小秋葵明显还没有消气。 我将袍子交给小秋葵,说:“袍子上面记载着五毒教的五毒秘术。我推测,可能属于侗族的蛊术。你不是想考察侗人的蛊术嘛,好好看一下。不过,少了三尸蛇蛊以及毒天蚕的养法。” 小秋葵眼睛一下子亮了,瞬间就忘记烦心事情:“那我好好看看。” 很快,她就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我将湖边空地杂草清理干净,将带着的毯子铺上去,再看一下竹条,搭成一个帐篷,搭上透气的蚊帐。 古夏与小秋葵在里面休息。 古夏盘腿打坐,吐纳呼吸,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小秋葵只小睡了两个小时,又爬起来接着看这份五毒秘术。 她不断与我交流,最终感叹一声:“侗人的蛊术不比咱苗人的蛊术差啊。两族养蛊的方法,有五成左右相似,也有五成不一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生活的地方,充满毒虫,自然也会利用毒虫来自保。这一点是共通的。” 我说。 到了下午两点钟。 我将瓦罐清洗干净,将稻米之中的小石头挑出来,煮了一锅米饭,再将带着的干豆角浸泡,用带来的腊鱼,煮了一锅干豆角炖腊鱼,再打开小罐子装好的剁辣椒。 最后,我用晒干的车前子,煮了一瓦罐的茶饮。 有淡淡的苦味,却也消暑的佳品。 湖风不断吹来。 热气在变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