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一个死去很久的人。 听起来匪夷所思。 不过,罗胄是赶尸匠,老家寨兴许就有这样的死人。 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戴上公羊面具?你直接开口,看在你是我蛊灵的份上,难道我会拒绝你吗?” 我皱眉问。 木蛊王面不改色,说:“我怕没机会。你若是扛不住五蛊的折磨,直接死掉,如何替我报仇?” “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先戴上面具。只要你活下来,就会感激我的恩情,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这番话,透着一股迷之自信。 在我看来,却充满自私。 他打心底就不相信我能扛住五蛊的折磨。 他之所以要保住我的性命,是担心没有人替他报仇。 一瞬间,我的心凉到极致。 金王跑到我面前,哀求说:“冬生,他没有别的坏心思,也算是为了救你。哎,你快住手,木牌子烧掉……他就直接完蛋。你还年轻,我们经验丰富,是不会害你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随即看着木王,喝道:“还不跪下。” 木王眼睑抽动一下,咬牙跪在地上,说:“昔日,我妻子的鲜血,落在这块面具上,失去性命。而当初施法之人,正是老家寨的大巫师罗瞎子。” “他还在老家寨之中。” 我收住木牌,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所以,为了杀这位大巫师,你让我戴上这邪性的面具?” 木王应道:“你意志坚定,戴上之后,一定不会迷失本性的。而这块面具,能让你无往不胜。” 我抬脚踢上去,用木牌砸在他身上。 “少在这里说好听的话。你好好反省吧。你太让我失望,我怎么会收下你这样的蛊灵。” 我怒斥一声。 随即,又看了一眼金王,叹了一口气,没有骂出来。 “这公羊面具,已饮过你的鲜血。短时间之内,可以为你所用。请你走一趟老家寨,替我杀掉罗瞎子。” “如果,你不戴起它。它里面的元神,会一直跟着你。就算烧掉面具,也有东西会一直跟着你,至死方休。你是摆脱不掉的。” “杀掉罗瞎子,一切就自然解开。你、我都能得到解脱。” 木王捣蒜般磕头,滔滔不绝地说,随即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心底再次升起一股杀意:“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好。你当我不敢灭你。” 金王听到这话,跟着跪在地上:“冬生,你不要生气。我知道,这一次他玩得有点过分。可他是有苦衷的。我们四大蛊王不容易。我们对你有大恩,若不是我们的诡神蛊,你在毒山就会死掉。” “果然是蛊王。都这时候,还要道德绑架我。”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忽然之间,我不想杀掉木王,而是想将他们一起送走归西。 不过。 诡神蛊三个字,忽然让我冷静下来。 今日,若在这里击杀金王与木王。 他们四大蛊王很有可能,反控我体内的诡神蛊,说不定会弄死我。 最终,落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从这一刻开始,我对这所谓“四大蛊王”彻底失去信任。 今日,总归不是翻脸的时候。 可,我心中始终憋着一口郁闷之气。 此时此刻,让这两只老灵拿捏住,日后更难控制他们。 “金王,你在威胁我?我今日扛过五蛊折磨,不介意再跟诡神蛊厮杀一场。你们有本事,现在催动诡神蛊。”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声叫道,将油灯里灯油倒在四块楠木木牌上。 全身气得发抖。 金王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说:“冬生,我提起诡神蛊……并不是威胁你。咱们之间,是有香火情。” 火王与水王尽数露面。 火王说:“少年人应该尊重老年人的经验。罗森行事虽欠缺考虑,但是罪不至承受火烧。他是担心万一你挨不过五蛊,是为救你。还有,你当我,真不敢催动诡神蛊?” 水王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火王的话。 “你们四位,现在马上催动诡神蛊。还是一分钟,我会烧掉四块牌子。” 我怒瞪着他们,手格外地稳。 “老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说着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