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毒蛇的眼睛,随时都要咬上一口。 她腰间很显眼地挂着一个不大的方口罐子。 我愣了一下,前后不到半个月,麻仙芝态度就完全变了,究其原因是我外婆过世。 很快,我反应过来,除夕夜对本命蛊动手,下虱子蛊的人,就是麻仙芝。 今日,她直接找上门来了。 我故意装作不懂,问:“什么书?” “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的。”麻仙芝笑了一下,那张老树皮般的皱脸,显得无比的丑陋。 这时,麻仙芝身后有人扯着喉咙喊道:“冬生,你本就是外面的人,你外婆没有了,你个外姓人待在茶花峒,算个什么道理。” 说完话。 他开始打量起房子。 另外一个男子,说:“咱们寨子要修路。依我看,要是从后山那边修过来,肯定要经过这里。这房子应该尽快拆掉。” “咳咳!”这时,一个抽着旱烟的干瘦老头,敲了敲烟枪,烟丝球掉落在地上,还在不断地冒着烟雾。 他喉咙像是带了一口浓痰,声音沙哑:“我这有一张欠条,是你外婆找我借的三千块钱。人死债不能消,你赶紧给我还了吧!” 他取出一张发黄的纸张,在空中晃了一下,在右下角还有个红手印。 后来,我才知道,这帮人玩的这一手,叫做“吃绝户”,专门欺负寡母孤子。 麻仙芝始终看着我,眼角笑意更浓,似乎在告诉我,只要我把书“借”给她,这些事情她都可以帮我摆平。 我看着麻仙芝,淡淡地问:“麻大牙一家八口,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今天来这么多人,主谋就是麻仙芝。 麻仙芝笑了一声:“冬生娃,这话之前我会掂量一下。但是现在,我根本就不怕你。我这罐子里,装的就是金蚕。” 我身子一僵,有些狐疑地看着麻仙芝。 老金蚕藏在茶花峒,无人知晓它的位置,怎么会在麻仙芝身上。 当然,不排除麻仙芝找到了老金蚕。 也不排除老金蚕找上了麻仙芝。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麻仙芝欺负我年幼,弄了一只“赝品”,故意来吓我。 这一招,我外婆在桃花洞就使用过。 “是吗?”我很快恢复了镇定,“凭你这种稀烂玩意,也敢说自己拿下了金蚕。你不过是摆弄些虱子蛊的老虔婆。” 同时,我暗暗地感应她腰间罐子里的蛊虫。 嗡! 煞气还真是深不可测。 的确是一只厉害的蛊虫。 “冬生娃,你干脆给我当个干孙子。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我也会把金蚕给你玩一玩。”麻仙芝察觉到我表情细微的变化。 咝咝。 忽然,她袖子钻出一只赤练蛇,她很熟练地摆弄着。 而后,她将赤练蛇放在方口罐子边缘。 那条毒性不弱的赤练蛇,瞬间毙命,落地之后,身子很快化成了一滩血水,腥臭味散开。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表情一变,故意露出怯懦的表情,说:“你要的养蛊书,在我外婆卧室里,是我拿给你,还是你跟我一起去拿?” 麻仙芝表情微微一愣,看得出来她打心底还是惧怕我外婆的,便说:“龙姐姐的卧室,我就算带着金蚕,还是不敢进的。你快去拿出来。” 我转身回到了房间,找到了《巫蛊秘录》,先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确定我已经将书中内容记下来。 然后,直接将煤油淋在上面,耐心地等了一分钟,确保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 我要保证,到时候,万一我来不及点火,就算让麻仙芝拿到这本书,她也只能抓瞎。 处理好之后,我用一块黑布包起书。 又将那把杀鬼骨刀揣在衣服里,连带装着半只尸虫虫母的罐子一起带了出来。 再把煤油罐子提着一起走了出来。 我回到了客厅。 那抽旱烟的老头不耐烦地说:“小子,别耍滑头。龙游水暂时还来不了。不要用缓兵之计。” 麻仙芝一下子就闻到了火油味,叫道:“小子,你要干嘛。” 我将黑布展开一些,露出了书角,笑着说:“麻仙芝,不要急嘛。我知道你要找养蛊书,可要是谈不拢的话,我宁愿直接烧掉。” 麻仙芝立刻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