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紧紧地握着桃木牌,做好了她拼命扑上来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青衣女子身上的绿色煞气,渐渐地平静下来,桀骜不甘的脸上,稍稍地缓和了一些,艰难地开口:“救他们,我跟你三年。” “好,没问题!”我松开桃木牌,将它平放在右手掌心。 青衣女子缓缓地站起来,流着血泪的双目,看了一眼,嘴巴张开,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再说话。 她身子一晃,落到了桃木牌上。 我又用带血的手指点在桃木牌上,方才长舒一口气。 我坐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后怕。 青衣女子凶神恶煞,若不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用血鬼术收服了她。 可能此刻我已经死掉了。 从现在开始,神秘青衣女子,接受血契,成了我的“蛊灵”。 我算是半只脚踏入了蛊虫的世界了吧。 也不知道,今后是福是祸。 我收回心思,将另外的坛子尽数打开。 剩下八个坛子,与第一个坛子情况都差不多,都有婴孩的骸骨,腥臭味极为浓郁。 每一个坛子都令人脊骨发冷,愤怒无比。 麻大牙将孩子封在坛子里,又用各种蛊虫相互厮杀,目的是养出怨念、毒性都极强的蛊虫。 如果,我没想猜错的话,他想养金蚕蛊。 可惜,九个坛子无一成功。他所用养金蚕的方法,完全错误。十字路口埋金蚕,哪有在地窖之中窖养金蚕的道理。 这更加说明,金蚕秘术已经失传,以及饲养金蚕的难度极度。 麻大牙养金蚕未成,反而让茶女饲养的金蚕给弄死了。 这真是无比地讽刺。 忽然,我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茶花峒这只神秘的存世多年的老金蚕,出手收拾麻大牙。 并不是因为麻大牙犯下滔天过错。 而是,因为麻大牙在悄悄地豢养金蚕,挑战它的权威。 所以,茶花峒这只老金蚕,借着麻大牙勾结外人,祸害寨子的人的理由,出手收拾了麻大牙一家人。 老金蚕在茶花峒里立威,用的是霸道,手段极其狠毒。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终于相信外婆所言,世上养蛊人与蛊虫,没有一人,没有一只是简单的,若毫无休止的善良,是很难立足的,杀伐果断,才是立足之道。 “嘤嘤!” 刺耳的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到在那飘着女娃身边,还有一个模样周正的男娃。 青衣女子成为了我的蛊灵,这两个婴灵,对我也没有恶意,有些害怕地站在远处。 “你们跟我回去,我帮你们治伤,伤害你们的人,全部死了。离开这里,你们就快些忘掉这里的黑暗。”我耐着性子对他们说。 我取了一根鬼香,没有点燃,而是从中折断,分别抛过去,落在他们的灵身上,帮他们稳住不太稳定的身体。 “滋滋!” 女婴灵身子飘动,伸手指了指地窖地面。 我顺着她所指的地面,发现了一个暗格。 小心翼翼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些信件。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把信件打开,快速地扫视了信上的内容。 我心头震惊,其中有两封是同一个人写的,内容也相当的骇人。 一封是吩咐麻大牙,尽快把我与我外婆赶出茶花峒。 一封,是花大价钱购买金蚕蛊的养法,如果有成品的金蚕蛊价钱更高。 在落款的地方,都画着一条蛇。 我心中一动,兴许这就是神秘蛊师留下的独特标记,早就与麻大牙勾结在一起了。 我将信封收好。 我从地窖出来,龙游水果然倒在地上。 我掐了他的人中,又取了牛粪干在他鼻子边熏了熏了,喊道:“龙端公,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冬生,我着了毒瘴气,直接晕倒了。是你救了我吧,你太厉害了。”龙游水惺忪地睁开眼睛,揉着太阳穴。 我扶着龙游水,到了窗边,说:“地窖有九个坛子,每一个坛子里都有个孩子。苍天有眼,蛊虫都失败了。剩下的骸骨,就拜托您老人家殓葬了。我要马上赶回家去。” “好,剩下就交给我。我本就是处理白事儿的端公。”龙游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