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外婆提及过,十字路口,以及屋檐下的凶神位,是极佳的养蛊地。 用器皿封着精心挑选的毒虫,乘着夜深人静之际,埋在十字路口,七七四十九天挖出,是有可能养成金蚕。 屋檐凶神位,则是与吉神位对应的。 是指容易沾上不干净东西,风水上不太好的位置,也可以埋下罐子用来饲养蛊虫。 眼前这里出现了黄色陶罐,肯定是用来养蛊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哆嗦,后脊骨有些发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保不齐螳螂蛊就在罐子里面。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黄罐子拿出来。 在药山木屋之中,我拿过养金蚕的黑陶罐,当时就觉得有些扎手。 我迟疑了片刻,决定冒险一试,光靠肉眼推测,是无从断定是不是螳螂蛊。 随即,我从药箱里,摸出了一根备用的桃枝。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桃枝伸过去,碰了碰黄罐子。 猛地,一股煞气冲了上来。 我就像触电一般,直接掀翻在地上,再看我的右手,隐隐之间,已经开始泛绿。 没错,就是螳螂蛊。 我脑袋空白了一会儿,马上取出红线,卷起右手的袖子,接着左手与嘴巴并用,将右手小手臂上牢牢地勒紧,避免毒瘴气蔓延。 同时,我后撤了数米,深吸了数口气,脑子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只是用桃枝触碰罐子,就有如此惊人的煞气。 可见,螳螂蛊就在罐子里。 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将今晚所见所闻连在一起。 忽然豁然开朗,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只螳螂蛊是麻大牙养在自己屋檐下的。 在金蚕蛊收拾这一家人的时候。 又恰是雪水融化,冲开了螳螂蛊上的石头,螳螂蛊乘机反噬主人家,把睡在自己卧室里的麻庄给害死了。 眼下,我暂时没有办法把螳螂蛊的罐子弄出来处理掉。 我决定先回去问问外婆。 我起身的时候,发现路口站着一个女孩子,一身青色衣服,双目流着血泪,极为幽怨地看着我。 被她这么盯着,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直发麻,又觉得身子骨发冷。 这比我与女尸白氏对视,要恐怖十倍都不止。 这个时候,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眼前女孩子极为可怜,似乎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说啥。 “你是谁?”我最终还是开口。 女孩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将杀鬼骨刀掏了出来,没有刚才那么恐惧。 她见我拿着杀鬼骨刀,咧开了嘴巴,样子变得极为狰狞。 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在气势上,一下子就把我压住了。 更加邪异的是,在她皮肤表层,竟然沁出了浓绿的煞气。 我顿时惊出一身汗,右手勒着红线,无法动弹,便用左手拿出了鬼香,说:“请你吃鬼香,我觉得你有话对我说,吃过我的鬼香,你好好跟我聊一聊。” 这时,从路边传来了对话声:“累死了!送这一家人上山那段路,还真是不好走,我感觉棺材里,村长在挠棺材,还好游水叔镇住了。” “都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另一个人应和。 “麻大牙贪财霸道,金蚕索命死绝了最好。”又有人说。 抬棺上山的人群,陆续返回了寨子。 我再看那青衣女孩,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再逗留,以最快速度返回了家中。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我先摘下蟒皮手套,又把袖子剪掉,将右手食指划开一道口子,慢慢地放了血。 血最开始是暗绿色,到最后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不要给自己熬药解毒瘴气了。 看来,我身体不仅能扛住五只剧毒毒蛇的毒素,连寻常蛊虫的煞气也伤害不了我。 “冬生,你受伤了,怎么有血腥味!”虽然我小心翼翼,但外婆还是醒了过来。 “外婆,你还没睡着吗?我只是沾上了螳螂蛊的毒瘴气。本想明天一早跟你聊聊的。你接着说吧。”我在门外说。 外婆说:“人老了,睡不久。我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