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外婆,精神又好了一些。 可见,人一旦有了目标,就能暂时忘却悲伤。 我受到外婆的感染,情绪也振奋不少。 我心中清楚,新仇是罗东宝与我们结仇!旧怨,则是我娘的遭遇,证明与罗东宝有关。 如今,尸虫虫母缠上了我们,注定不死不休。 冤仇结下,无法避免。 那就只有迎难而上。 唯有击杀尸虫虫母,收拾了老阴鬼! 才能停止这一场无休止的纠缠! 我有些紧张地说:“怎样才能抓住阴鬼,击杀尸虫虫母?” 外婆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用一个很特别的养蛊陶罐!” 养蛊陶罐? 我心中咯噔,这玩意当真行得通吗? 天蒙蒙亮,我们带上五天的口粮,起程动身。 关好门窗,锁上院门,我有些留恋。 “我们很快会回来的。”外婆对我说。 “啊!” “啊啊!” 忽然,一连串凌厉而急促的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晨晓。 茶花峒并不大。 凄厉的惨叫,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叫声是从村长麻大牙家里传出来的。 我忙问外婆:“要不要去看看?” 外婆面色平静,说:“不用看了!是中蛊了!他们必死无疑!时间紧急,咱们早点去药山那边!” 我心中咯噔一下,还真应了外婆的预言。 不过,寨子还有另外的蛊婆,兴许能救下麻大牙吧。 我与外婆一起出了黑花寨。 大部人都跑去麻大牙家那边,没人注意我们出了寨子。 药山在茶花峒东南方位,不算太远,脚程快的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我昨晚受到蛊虫折磨,虽喝过汤药之后,也没有完全恢复。 外婆的腿脚不便利,走得并不快。 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一路走走停停,才到了药山山脚下。 一路上,我总感觉阴暗处,有东西跟着我们。 不过,外婆让我不要在意。 药山险峻,因其肥沃的土壤,以及独特的气候、光照,山间遍布珍稀草药。这些年,我常随外婆入山采药。 外婆在药山山脚下,开垦出了一片药田,还有一间看守的木屋。 这间木屋,暂时成了我们居住之地。 我先把木屋里的灶火烧起来。 又用药罐煎药。 接着,把大米淘洗干净,加上切片的腊肉,煮一锅腊肉饭! 外婆从药田转悠了一圈,带回了几味茎类草药。 还有一个沾了些泥土的黑色陶罐。 陶罐漆黑古朴,罐身之上有一朵茶花图案。 屋内,一下子就多了一股寒气。 若不是罐子是敞开的,我一定会以为罐子有外婆养的蛊虫。 “这就是你说的养蛊陶罐吗?”我好奇地问。 我刚要触摸黑罐子,外婆挡住了我,示意我戴上蟒蛇皮手套。 “蛊虫之所以怨念极重!毒性超强!是因为养蛊的原材料,本就是数量不等的毒虫!” “以秘术将毒虫封入密闭器皿,让它们互相厮杀!最终活下来的虫子,既不是实体又不是虚体!” “蛊虫一旦养成,就带着极强的煞气。”外婆跟我讲述。 她是抓住机会,开始向我传授蛊术。 我越听越觉得惊奇,便戴上手套,敢触摸着黑色陶罐,除了寒气外,还感到一股森然的戾气! 甚至有些扎手。 我不由地皱眉:“这罐子怎么还有些咬人!这里面装过什么蛊虫?” 外婆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我:“冬生,你可知道,为什么虫母、阴鬼不直接在茶花峒动手?” 我想了一会儿,说:“是因为茶花峒有外婆您坐镇!” 外婆见我拍马屁,会心一笑,随即摇头说:“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 说完话,外婆又看着我,等我接着说。 我继续思索,说:“是罗东宝担心伤害其他人!惹起群怒。” “不对!他没这好心!”没等外婆接话,我立刻自己否决了这个答案。 <